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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太巧了,在秋夜中我有了三次奇遇,但它们都是事实。
午夜时分,我回到自己温馨的小屋。
那一刻,城市已完全溶化在黑夜的海洋中,四下岑寂,了无声息,只有偶尔传来的汽笛声打破寂静。一切似乎都已过去,欲望熄灭,骚动沉寂,喧嚣平息……我凝视着窗外黑鸦鸦的房屋,想象着睡在天花板下的无数男女,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内在的激荡正呼啸在城市的深部。
我无法忘却的秋夜奇遇让我清晰地懂得,我们社会固有的板块正在错裂,传统的阶层结构正在解体,昔日高耸入云的金字塔已经崩溃……无数的人们在1988年这个关键年份抛却了自己固有的沉重面具而苏醒了自己的欲望天性,在一个动荡不定的社会里寻找着各自的位置,历史在白的手、黑的手、干净的手、肮脏的手的共同推动下缓慢打开新的一页。
1 就地改变国籍
买办:也叫“康白度”(葡萄牙文comprador的音译)。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中,替外国资本家在本国市场上服务的中间人和经理人。原指欧洲人在印度雇用的当地管家。在我国,指外国资本家在旧中国设立的商行、公司、银行等所雇用的中国经理。。。。。。。代外国资本家推销商品,掠夺资源,从中获取巨利。他们依靠外国资本家生存和发展,是旧中国反动统治的社会支柱之一。——1979年版缩印本《辞海》。
有限的历史知识曾经这样提示着我们:1949年前,我们这座城市堂而皇之地存在着一个买办阶层。诞生了新中国的这场革命摧毁了旧中国的一切,随着犹太阔佬沙逊、哈同之辈被彻底的放逐,这个阶层也就此消声匿迹并在日后的字典、教科书里臭不可闻。
但是,《辞海》正显出十足的尴尬。
当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之时,1982年,有30多家的外国商团进入了上海;1983年这个数字上升到了50多家;到了1984年更是猛增至156家;而在1988年的年底,320多个国外商团在上海建立了根据地。每个商团背后都闪动着按老版《辞海》定义的〃买办人〃而按民间流传的说法则是“首代们”的身影,据本市官方机构在1989年的一次估计,活跃在上海城的〃地下买办人〃当有几百之多……真实数字恐怕远远不止。对〃买办人〃的评价……他们是一个开放的经济结构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还是在动荡岁月里趁火打劫、中饱私囊的乌合之众?……这是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的事情,我提供的是一般的描述,不过,他们的“地下”或“准地下”状态有时经常阻截我当年的追寻,我承认,这让描述带上了若干暖昧不清的色彩。
第一代:决非经典意义的“买办人”,作为“买办人”的基本素质——外文和专业才干——都一穷二白,但他们适得其所,以各自的门路、关系弥补了才干、能力的不足。
秋夜的奇遇与城市板块的错裂(3)
高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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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各自的外国老板表现了数年如一日的赤胆忠心之后,高和方已腰缠万贯地功成名就,成为上海的新贵。
高性喜排场、讲究豪华,是一个十足的表现主义者。高时常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展示他在人生沙场上凯旋而归的实绩:从车料茶具到真皮沙发到武装全身的名牌服装,高对自己的财产讳莫如深,据估计在20万至30万之间。
方老谋深算,他的居家布置与小青工婚房相差一个数量级,他的妻子、女儿的装束也只在寻常之列。方有自己的想法: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些家里放满电器产品,身上挂满新潮物件的男女其实最无“花头”。方的实力在一口配有电子报警仪的箱子里。箱子可以装美金、日元、澳元,也可放钻戒、翡翠、金条,人们尽可以自由想象,有人估计方的财产大概游移于50万至60万之间。
在金钱的有力支撑下,方和高表现着忘乎所以和含而不露的嚣张。
高在遥远的1989年这样唱着高调:我们就是高等华人,除了我们,其他人都算不上在玩!
方则使用了疑问式:再过几年,我们这些人会不会改变上海的消费面貌呢?
但在1989年,在那些令他们终于像一个所谓的高等华人行事和生活的日子里,他们两人一致拒绝透露今天的“代理人生涯”,他们只提供一份怀旧的情感。
高说:我在82年光景从事这个行当。
那时,高彻底地厌倦了他的国企财务科,高写信给国外父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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