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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那里,抬眸望去,四周仿佛都是废旧的厂房,感到自己已经跑到有了眩晕症状,安瞳遥看到前面有个筒子似的东西,灵机一动,不顾自己全身痛楚,跳了进去。
很快的,旁边便响起那帮人叫嚣的声音。
“老大,那死丫头去哪里了?”
“你们去那边找,我去这边!”
“你们记住。要是放走了她,安国良更会要我们的命!所以,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到!”
每说一句,安瞳遥的心都像是要跳出来似的,她在那个大桶里屏住呼吸,听着那些声音距离自己远远近近,每说一句话,似乎都是经历了一次生死来回。筒里有着那么浓浊的油气,脚下还是未用完的废弃油,整个人跳进去,浑身便粘稠的不可想象。大概是脚腕破了,自己的只觉得脚脖在下面霍霍的疼,可是她却顾不得,只能将自己紧紧的包起来,唯恐一不小心,就泄露出一点异样。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慢慢走了过来。
她听着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不自觉将拳头攥的紧紧的,呼吸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想着如果不对,就胡乱出拳出去,再不济也要拼个你死我活。突然觉得筒被人一动,安瞳遥当机立断,伸出拳头就向前面擂去,可在筒里的力道必然发挥不出来,胳膊被人一反,竟被那人扭送到了地上,心里那份恐惧还没攒聚上来,耳边已响起熟悉的低沉声音,“安瞳遥?”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7)
狼狈不堪的安瞳遥猛地抬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竟会是费陌桐。
他像是知道了她会在哪里一般,在发现她之后,只是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而这时,下属们这才纷纷到了这里,在她被他弄到车子的同时,绑架他的那几个人也已经被嘉扬的保安扭送过去。他不发一言,直到车子将她带到了上次去的那个他的住处。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下来,动作轻柔和缓,像是将她当成了此生的宝贝,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那么谨慎的关切与小心翼翼。
而安瞳遥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一动也不动,那双执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怕他会在眼前消失一般,连呼吸都带着恐惧的颤抖。
身上全是油腻,他被她沾染的也由干净利爽变成了如今这副尴尬狼狈的样子。安瞳遥只觉得自己从没我这么害怕过,从小到大,她自觉经事不少,从母亲的死,到父亲又娶了新女人回家,期间每一次鲜活的经历,都是其他女孩儿未曾经受过的痛苦。可是到了现在,她这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完全把控不住的事情,纵然她现在已经衣衫不整,纵然她现在已经一片狼藉,却还是不想失却眼前人的保护,仿佛他只要离开,所有的事情,都会卷土重来。
手机突然响起,她被吓了一跳,却不想去接手机,像是麻木了一般,只任着那手机铃声一声声盘旋在耳畔。到后来,还是他拿起了她的手机,瞄了一眼屏幕,声音若轻似无,“你爸。”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真是安国良的号码,心下突然涌起难以料想的愤懑,用力一甩手机,只听砰的一声,手机零件四散在墙壁的角落。
“瞳遥……”费陌桐不敢相信,“是你爸爸的电话……”
“费陌桐,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她看着他扯开唇角,眸中却有眼泪流出,“这次是你给他打了电话对吧?他知道我已经获救对不对?”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8)
很想不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可是等来的,偏偏是他的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我已经被你救出来了,他这样假仁假义又有什么用!费陌桐,你知道吗?我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安国良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是这六十亿中唯一与他有血脉关联的人!可是,他对得起我这一声爸爸吗?他对不对的起!”
她像是失控了的小兽,眼泪肆意的流,混着她身上极其呛鼻的气味,渐渐凝成这个世界上最狼狈不堪的图画。
“你知道我在那时候他说的是什么吗?”她以手撑着身子,眼泪不断的流,仿佛是想起了刚才的可怕,肩膀一抽一抽,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却依然不减那恐惧半分,“那些人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有我这个女儿!可是费陌桐,你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打算怎么办吗?他们要强暴我!他们因为他要强暴我!”
“安瞳遥……”
“我知道他是因为有他的大计,有他的顾虑和大局!可是我是他的女儿啊!”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