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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忍不住伸长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抱紧了蒋驭郎,将自己的怀抱给予他,将自己身上仅有的温度与对方共享。
虽然,此刻的他也正悲伤着。
他们此时正身处一处巨大的熔岩山洞中。傍晚时分,蒋驭郎遭袭,失血过多而晕倒。就在江枫惊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火麒麟将他们带入了这处熔岩山洞中。然后火麒麟就纵身跃入了一口十来张宽的巨大熔岩湖中,等到它再出来时,嘴巴里已经含了两颗像桑椹一样的果实。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果实,更像是一颗有生命的东西,遍体通红,有像血液一样的细小火苗在红色透明的皮质下不停地流窜转动。
火麒麟让江枫拿了一颗果实给蒋驭郎服下,却将另一颗果实一直衔在嘴里,不让江枫拿走。
服下果实的蒋驭郎,气色很快好转了过来,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口。但是江枫心底的痛苦、悲哀之感并没有消失,而他与蒋驭郎之间的那种奇妙的联系并没有因为蒋驭郎的转好而恢复。
这让江枫感觉十分的彷徨和痛苦。
江枫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却无法将这种感觉忽略掉。
此时,他拥抱着蒋驭郎,耳边传来对方低低的喘息和呜咽声,心中就像被撬开了一道口子,血肉便从中暴露出来,被人狠狠地掏走。
蒋驭郎很快就从噩梦带来的恐惧中平复了下来。他松开了江枫,却没有推开对方,而是虚弱无力地倚靠在对方的身上。
与昏迷前不同,此刻他的肚子很疼,翻江倒海、撕扯肺腑,让他痛斥心扉,与梦中被青霜剑刺入身躯后的感觉一般。
蒋驭郎很清楚,这将是最后的疼痛,是回光返照,是小小生命对人生祈求的最后一丝挣扎。
然而,他无能为力。连两个月都不到的胚芽,他的医术虽好,却不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性,根本对现在的状况束手无策。
他只能等待,让那疼痛折磨着自己,作为对这两个小小生命的最后的一点忏悔。
蒋驭郎很快就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打湿了脸颊,浸透了薄薄的棉质底衣。江枫帮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结果弄得一手淋漓。
蒋驭郎艰难地伸出手臂,忽然抓住了江枫抹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抬头看向江枫隐晦的面庞,瞧着对方担忧的双眼,看着隐藏在目光最深处的哀婉、无助。
蒋驭郎忽然看明白了,这小子其实早就对他腹中的生命有所感应,虽然原因不明,也许是麒麟血的关系,总之江枫已经有了感觉。
只是感觉是飘忽的,而正常人的思维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去,所以江枫并不真正明了自己所感觉的东西。但正因为不明白,当这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小生命即将消失时,他展露出的痛苦才会如此隐晦而真实,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蒋驭郎想起了蒋正仁,他的父亲,想起了在学校门口蒋正仁斜斜地用眼白瞟过自己时的轻蔑态度。
嘿,蒋驭郎不禁在心里嘲笑出声,觉得这种对比越加显衬得自己是多么倒霉,才能撞上蒋正仁这样的王八蛋做老爹!
蒋驭郎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痛苦,紧紧地抓住江枫的手,捏着他的手心,然后轻声询问道:“二世子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变成父亲吗?”然后蒋驭郎就伸出手去,摸了摸眼前俊丽的面庞。和他被冷汗淋湿的脸蛋不同,江枫的脸庞已经被熔岩洞里炙热的空气烘烤得滚烫非常。蒋驭郎手上的汗水沾到江枫的脸上,很快就蒸发殆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江枫愣怔了一下,蒋驭郎突然而出的问题让他诧异,悲痛的心情更是让他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蒋驭郎究竟在问什么。
他不明白蒋驭郎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不合时宜,十分突兀的问题。但是这句话却叫他的心中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太奇妙,让他急迫地想紧紧抓住,却偏偏抓不住。
他只能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依旧不明白蒋驭郎这问话背后的含义,只能将自己的嘴唇靠在蒋驭郎的耳边,轻轻地回答道:“江枫从没有想过。过去就像你所说,太小,太爱玩,哪里会想这样的事?”但是接着他又说道,“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了总镖头,不论是妻子还是儿女我都不想要了,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江枫低低的声音,语气却十分的坚定,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希望能将这份爱慕的情感传递给自己爱上的男人。
江枫突然的表白,虽然没有出乎蒋驭郎的意料,但还是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