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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是举行国家仪式、大典的场所;所谓“千官望长安,万国拜含元”、“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即是指含元殿大朝会的盛况。
在含元殿,刚刚完成了了拔汗那、石国和曹国等西域诸国的提交国书和曹国新君的册封②仪式,玄宗便回来了。回来后玄宗就在武德殿想事。
想的就是太平公主的事。
玄宗即位差不多半年了。国政万千头绪,不知从何下手。不知从何下手主要来自多方的制肘。多方制肘,就算是雄心万丈也是纸上谈兵。太平公主不倒,也不敢诏姚崇、宋璟二人回朝。现在朝中宰相七人,四人不与自己同气连理,朝中政令,在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转来转去,连六部都贯彻不下去。而三省长官在门下省政事堂合议军国大事也大多是议而未决。这次大理寺狱一案,刑部、吏部、大理寺等斜封官尽被查处,不是玄宗动作的雷厉风行,而是那大理寺狱丞蒙托的行为令人发指,引起公愤。加上太上皇都看不过去,所以才有这结果。
能有这结果已经很艰难了。
玄宗做了皇帝,才感到原来皇帝的权力并非都那么至高无上,掌一切生杀予夺大权。现在他才懂得,父亲为什么要放弃皇位了。有人拥护你,你的权力才是至高无上,否则,你只是傀儡,一个给人看的木偶而已。
玄宗决心改变这种局面,不然别说再开大唐盛世,就是皇位都有可能不保。皇位不保,身家性命也就可能不保。皇帝这宝座,是用别人的头颅和鲜血换来的,但同时也要用别人的头颅和鲜血来维护。
玄宗知道,阻止自己拥有无上权力的,目前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自己的姑母——太平公主。
有一件事让玄宗没齿难忘。那是登基大典前的一天,即将成为皇帝的玄宗英姿勃发,步步生风,和太平公主在进出睿宗的宫门前不期而遇。玄宗永远记得当时太平公主的那声冷笑以及那句不屑与嘲讽的话:“急什么,不就是要当皇帝么?”犹如一盘冷水当头泼下,玄宗浑身透凉。自此,玄宗知道,原来和自己和同一战壕的姑母已经是势不两立了。诛韦后时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大唐的江山不落入外姓人之手,但现在,时过境迁,大唐皇宫怕是又要落入一场争斗了,这难道就是大唐永远摆脱不了的宿命么?
玄宗就这样在武德殿的御座前转来转去,转得内给事中高力士头都晕了。
永昌坊的绸缎庄被番僧惠范带人砸了,别人可以把它当作是街头混混的打架斗殴,但玄宗看来却是太平公主给自己这个新皇帝的一个下马威。洛阳圣善寺私卖度牒一事,则更是明目张胆了。但玄宗还得隐忍不发。
忍是心上一把刀啊。
“圣上,魏知古求见。”高力士轻手轻脚地进来说。
“哦,都散朝了,又有何事?”玄宗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说事关机密。”高力士把声音提高。
“叫他进来吧。”玄宗坐上了御座。
“是。”高力士一路小跑,把魏知古领了进来。
“拜见圣上。”魏知古气喘吁吁,进殿便向玄宗稽首。
“免了。”玄宗说,“魏卿如此匆忙,不知为了何事?”
“有了有了。”魏知古边说边抹汗。
“什么有了有了?”
“公主有了。”
“姑母又生小郎君啦?”玄宗奇道。
高力士想笑又不敢笑,魏知古急得抓耳挠腮,吭吭哧哧把太平公主和窦怀贞等人密谋一事大体说了一遍。
玄宗松了口气,反而笑了:“如此而已,何急来哉?天还塌不下来。”
“圣上早有应对?”魏知古一怔。
“密报属实?”玄宗反问。
“是姚使君所荐丐帮帮主凌风所侦得。凌风我把他带来了,现在正在殿外。”
玄宗皱起眉头,一挥手说道:“又是他?不见!”
“圣上,礼失求诸野,侠义可补世!侠非是好勇斗狠之辈、打家劫舍之徒,而是一种激昂的精神气啊。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行必果,赴士之厄困,舍身助人,临财无私,施不图报,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圣上明察啊!”魏知古大急。
玄宗“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世上之人,有的想做英雄豪杰,有的想要高官厚禄,他是求名还是求利?”
“大丈夫既不求名也不求利,当为则为!”突然大殿之上传来“嗡嗡”的声音,恍若天外来音,正是凌风所发出。凌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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