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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我送你。”不是征求她的意见,牧岩转头对呆在大厅气都不敢用力喘的警员说:“值班的时候上点心,有事及时和你们头儿联系。”
“知道了。大队长放心。”警员从电脑前探出头,朝着牧岩和安以若笑了下又缩了回去。
他径自往外走,安以若只得跟在后面,迟疑了下,她固执地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开回去就行。”
“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吗?”他不介意再多等些时间,但不代表他打算继续隐身下去。这个女人,比他想像中顽固。牧岩心想,要是她敢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决对会用非正常方式让她闭嘴。
见他眼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安以若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心头有炽热的火焰在跳动,她疲惫而又慌乱。
“走吧,再站下去你要冻僵了。”深秋的夜很冷,牧岩见她穿得并不多,脱下风衣裹在她身上,伸出的手乍然收了回去,他制止了要去握她手的冲动,大步向停车场而去。他不想吓着她,她是个那么敏感的女人。
深色的风衣带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久违了却并不陌生,安以若下意识深呼吸,缓缓跟在他身后。如果牧岩在此时回头,就会看见安以若脸上瞬间流露出的脆弱与眷恋。
在内心深处,她渴望他的温暖,只是,那颗心,终究是被伤得太深了。对于爱情,她是真的怕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天荒地老和永恒不变。
牧岩想直接载她去吃饭,反正她人在车上倔也倔不过他,只是车子刚启动,她的手机就响了,听出是安妈妈催她回家吃饭,他下意识拧着眉,缓缓打着方向盘,车子终于还是往她家的方向驶去。
再坚强的人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软弱,而且会习惯性反得发作。和父母用过晚饭,安以若回了房间,关了所有的灯,让窗外的灯火和月光更加明显,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玻璃上,脸上的哀伤无所遁逃地反射在上面,有种自己与自己恳谈的意境。
想到牧岩送她回来时一路的沉默,想到他用力握着方向盘的手,最后想到临走时他的欲言又止,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老天似乎总是喜欢横生枝节,命运突来的转角令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此时又逼着她面对牧岩,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记得莫洛亚说过:人间没有一样东西能在遗忘弃置中久存的,房屋被弃置时会坍毁,布帛被弃置时会腐朽,友谊被弃置时会淡薄,快乐被弃置时会消散,爱情被弃置时亦会溶解。
安以若有些迷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将那些暗暗滋生的感情溶解,目光久久落在那盆兰铃花上,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点信心在忽然想到萧然时瞬间被击得七零八落。生活是现实的,他们如何能像钤兰花一样永不分开?!
就在安以若被困在爱情死角苦苦挣扎的时候,牧家正在上演一场“惨烈”的逼婚事件。
客厅里,牧妈妈不满地瞪着一言不发的儿子,耐着性子提醒:“大木,周末妈提前预约了,你必须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许出门。”见牧岩终于将目光移回来,她说:“我已经和你徐姨约好了,周末要见个面,她女儿也会来,你们年轻人有话聊,你帮妈招呼一下客人。”
“你们要聚就聚,不过别拖上我。”送完安以若他被老佛爷一通电话召回了家,已经被折磨半个小时了,他叹了口气,终于求饶:“妈,我怕了您了,别再安排我相亲了行吗?你儿子英俊潇洒的,还愁娶不着媳妇儿啊?”
“那你倒是说说我儿媳妇儿在哪啊?你之前不是信誓担担地向我保证年底就把人领回来,人呢?”还敢犟嘴,牧妈妈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我那不是……”
“是什么?安慰我?骗我的是吧?”提起了伤心事,老太太像个别扭的孩子往儿子身旁一坐,负气般扭过脸不理他。
牧岩挠了挠头,讨好般搂过母亲的肩膀,哄着老妈说:“我这不也在努力呢嘛,您说我这边使劲,您那边拆台,还能有胜算吗?”他正琢磨着周末如何约安以若出来,可不能被老妈破坏了计划。
“去,说得倒像是我不对了。”牧妈妈不吃他这一套,忽然想到什么,忙说:“你说你在努力?”见儿子咧着嘴笑,她神情转为严肃地说:“坦白和妈说,是不是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