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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若怔怔地看着他取出那枚戒指,恍惚间听到他说:“安叔叔,我愿意照顾以若一辈子,希望你们信任我,将女儿交给我。”
根本不知道安父如何回答,只知道席硕良笑了,那笑容有着如释重负之感,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声音放得很柔,“以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开口向她求婚。
安以若的眼晴红了,眼泪默默流下来。
以指腹轻拭着她的眼泪,席硕良重复:“以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滴泪滑落到席硕良手背上,他能感觉到那滴眼泪滚烫的温度,刹那间,心底柔软的一角揪紧了,他怎么能如此忽略她?固执地绯徊了这么久才肯迈出这一步?
回身看向安家二老,见他们鼓励般点了点头,他笑着将戒指缓慢而又坚定地戴在她手上,“以若,相信我可以让你幸福。”
这是安以若听得最清楚的话,全然忘了父母在场,更忘了羞怯,她扑进他怀里,在他胸前落下幸福的眼泪。
直到此时,席硕良方知安以若等他开口等得几乎要绝望了,对于他的淡漠,她不是无所觉,而她始终不挑明,是不想给他压力,怕他再次弃她而去。
直到今夜,安父安母方知女儿有多爱眼前的男人,女儿含泪的笑深深刺痛他们的心,为了爱他,她到底隐忍了多少?然而哪怕他们并不甚满意,依然将心疼化作了声声祝福。
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安以若送席硕良出门,下了楼才知道他没开车,扶着他,她问:“怎么没开车?你打车来的?”
席硕良点头,单手支着墙,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之间,柔声说:“生日快乐,以若。”
环上他腰身,身体微微前倾,露出衣领下雪白的颈项,她回应:“硕良,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的誓言,他的承诺,她想要的归宿,他作为礼物在生日这天送给了她,她从没像今夜这么快乐过。
他俯低了头,微合着双眼吻上她的唇,是那样旁若无人的温柔与缠绵。
这一吻不同于平日的亲密,夹杂着隐忍与忧伤的质地,勾缠出无限飘渺的心结与思绪,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内心狂掀的波澜,或许,两人都有意借由唇间的柔软,和那相抵的温度,抚平心尖的不安与焦虑。
当唇稍稍分开,额头相抵,席硕良抚着她的头发,喘着气低声问:“怪我吗?”他的冷淡,他的忽略,他的嫉妒,他的负气,她有太多的理由怪他。
安以若双颊红润如血,轻轻点头又摇头,偏头将脸埋在他颈侧,温热的呼吸抚摸着他的肌肤,她低低说:“责怪永远抵不过相爱。”她是怪他的,怪他不肯听她解释,怪他对她的不信任,怪他丢下她离去,也怪他一天一夜的不闻不问,然而,这些责怪在他登门的时候已经烟消云散。
席硕良深心处最隐没的那根弦刹时颤抖,眼神异常柔软,手臂微一收拢,轻轻勾住她的脖子,唇覆在她耳边,“以若……”
一声温柔的轻喃,轻易瓦解了她的意志,安以若下意识偎进他怀里,汲取他身体上的丝丝温暖。
初夏的夜,风是凉的,然而,相拥的他们却浑然不觉。
静静相拥了许久,席硕良松了松手,“回去吧,看感冒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她搬回了家上班不如从前方便,他细心地想到了这点,决定天天来接她。
她乖顺地点头,体贴地理了理他的外套,细心地嘱咐:“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别让我担心。”
他笑,“好,我打电话过来。”
看着出租车离去,她沉静地笑了,裹紧外套转身进了楼里。
电梯前与值班的保安擦身而过,脚步声远了又突然靠近,安以若站在电梯前,不及反应,只觉脑后一阵沉闷钻心的疼痛。
在眼前隐入黑暗前,安以若听到有人轻声说:“我得带你走。”然后,身体被人轻轻抱起。
寂静笼罩着黑夜,皎洁的月俯瞰着大地,命运的转折就发生在这一刻……
幸福之夜,安以若就这样被带离了家,开始了人生中地狱一般的生活经历。
天使恶魔
入眼,已是无边无际的黑,那纯粹的颜色蔓延至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眉头紧锁,她睡得极不安稳。不知是疼痛,亦或是迷茫感的牵引,无意识地轻轻呻吟出声,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浅浅呓语了声,再次昏睡过去。
“还以为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