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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声浪远远传出,在巴山蜀水间呼啸回旋,久久不绝。
白毛大纛缓缓向前,蒙哥仰望城头,“那是何人?”他问。
“那人便是淮安王了!”一名汉人书记恭声应道。
“嘿!”蒙哥道:“是他么?这黄口孺子倒有点本事,传朕旨意,城破之后,务必生擒此人,朕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他一振臂,沉喝:“擂鼓!”
鼓声更急,血雨排空。
巨大的战船在江面轰然撞击,六艘宋朝大船被蒙古楼船顺水而下,拦腰一截,破了个窟窿,江水灌入,宋朝水军纷纷跳船逃命,蒙军箭如雨下,江水被染红一片。
“千岁!”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说:“蒙古水军势猛,吕统制抵挡不住了。”
文靖遥望江面,片刻道:“不用抵挡,让他来!”传令兵一呆,飞奔出城,跨上小船。吕德遥望远处宋军溃乱的阵形
,心如火烧,忽见轻舟破浪而来,顾不得身份,一把将传令兵揪上战舰,急声道:“怎么说?千岁怎么说?”
“不用抵挡,让他来!”传令兵神情迷惑。
呆了一会儿,吕德恍然有悟,颔首道:“告诉千岁,我明白了。”
在蒙古水师的冲击下,宋水师溃不成军,史天泽率军截杀乱军,刘整则顺江而下,逐渐接近合州水门,架起炮弩,轰击水门。刺耳的呼啸声响起,城头蓄势待发的破山弩忽然发动,矢石激射而至,一连六发,蒙古战舰中者瓦解,方寸大乱。吕德率残余精锐从乱军中突出,与城头炮弩遥相呼应,三百艘战船在蒙古阵中纵横往来,似入无人之境,史天泽只好放过宋军残部,拼死援救,双方大战两个时辰,吕德方才退却。是役蒙古水军损失惨重,战船折了六成,十艘楼船全被击沉,刘整也被一支劲弩贯穿大腿,被迫退回上游。
蒙哥大怒,将史天泽骂了一通,略一思量,决意集中陆上兵马,猛攻北门,文靖见状,断然下令,两千马军突出南门,迂回到蒙古大军侧面,以强弓硬弩,杀了蒙古人一个措手不及,蒙哥万没料到宋军还敢攻击,急令五千阿速军迎敌。阿速军是蒙哥从南俄草原上带来的骑兵,来去如风,十二分的精锐剽悍,但宋军只是奉命骚扰,占了便宜,立时绕城退走,阿速军跟着穷追,追至东门之下,城上早已布好矢石强弓,刹那间,火炮火箭,滚木巨石一起落下,只听得人喊马嘶,那些金发碧眼的铁甲骑兵纷纷落马,死伤惨重,宋马军反身以弓弩呼应,阿速军狼狈万状,火速溃退,一点人数,竟然折了三成,蒙古大军气为之夺。
蒙哥暴跳如雷,变了阵法,着两个万人队防守两翼,自己亲自挥动白毛大纛,督促八个万人队,轮流进攻北门。一时间,蒙古大军如滚滚巨流,向南奔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轮番攻打,北门宋军死伤狼藉,麻石的城墙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砧板,双方的大军在上面来回辗转,留下一堆堆破碎的躯体。
“千岁,滚木擂石所剩不多了。”一名将领低声说。
“暂且停住!”文靖拭去额上和着血污的汗水,沉声道:“林统制,吕统制!”
林梦石、吕德上前应命,文靖峻声道:“鞑子大军人多势众,士气太盛,必须再泄泄他们的气势,你们速速与我选出八百精锐,四百弓弩手,四百刀斧手,伏于城头,布成口袋,然后,在我令旗所指,留出一个缺口,让鞑子攻入,口袋就布在缺口之后……”他目光炯炯,直视二人:“你们指挥得来么?”
如此战法,吕德、林梦石闻所未闻,道:“万一……”
“如今成败只在一线。”文靖打断他们道:“鞑子皇帝已经孤注一掷,和我豪赌,与其被他的车轮战法拖垮,不如试试我的法子,既然是赌博,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指挥得过来么?”
二人被他这句话激发了生平傲气,齐声应道:“那是当然!”
“好!”文靖举起令旗,沉声道:“看我号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空灵一片,刹那间,蒙古大军仿佛萧冷的刀锋,虽然千奇百幻,但他已经捕捉到那一点流转不定的锋芒
没有了矢石的威胁,蒙古大军,开始蚁附攻城。“便要破了!”蒙哥眼里闪闪发亮。
文靖令旗展动,城上露出一百来尺的大口子,蒙军的最凌利的“锋刃”登上了城头,身后的蒙古的大军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但这些最英勇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冲杀,只看到对面箭镞闪亮,一时乱箭如雨,刀光如雪,死尸和头颅纷纷落下,砸在下面战士身上。缺口重新封上。
不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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