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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缁衣,还想起《吕氏春秋》记载了这样一件趣事:
“宋有澄子者,亡缁衣,求之涂,见妇人衣缁衣,援而弗舍,曰:‘今者我亡缁衣。’妇人曰:‘公虽亡缁衣,此实吾所自为也。’澄子曰:‘子不如速与我衣。昔吾所亡者,纺缁也;今子之衣,褝缁也,以褝缁当纺缁,子岂不得哉?’”
这故事是说,宋国有个叫澄子的人,丢失了一件缁衣,就到路上去找,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缁衣走过来了,他就跟上去,说,我今天丢了一件缁衣。女人说,你丢了缁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身上的本来就是我自己做的呀。这个人说,你不如快些把衣服给我。我丢的是双层的缁衣,而你身上的仅仅只是单层的,用单层缁衣顶替双层缁衣,你还不划算吗?
先秦时,人们喜欢拿宋国人说事,在许多典籍记载中,什么样的蠢事都让宋国人做了。这故事中的宋国人,倒还不蠢,算盘打得很响,这种人要是去做官,会不会成为一个贤人呢?
应该说,贤人政治作为古代一种理想的为政之道,并非现代人所说的一无是处,它建立在“明君”的基础上。但是,衡量你是不是贤人,用贤人还是用小人,关键取决于明君的判断和选择。好比今天认不认可你是人才一样,关键取决于领导,而历史上的明君却实在不多。
现代人流行这样一种观念:细节决定成败。《缁衣》中人君给贤人做衣服,说来事情很小,但正是这样一个细节,能够反映出人君待人之诚,用心之真。一个小小的缁衣,往往能够温暖一个人的心。用贤人还是用小人,往往只是那么一念之差,但事关进贤、退恶,关涉事功之成败,邦国之治乱,这能不能给现代人一些借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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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古人的“细节决定成败”(3)
读《郑风》,有一点颇为疑惑,十五《国风》中,郑风21首,是所有风中篇章最多的。而《郑风》在人们眼里一直又是名声不好的。原因在于孔子说了,“郑声淫”。
《论语·阳货》中说:“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论语·卫灵公》也说:“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武》,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
“郑声”几乎一直被视为靡靡之音;亡国之音;成了一切不好音乐的代名词。
“郑声”究竟是什么样的音乐?郑声是不是就是郑风?
很多人以为,郑声就是郑风,或者郑声就包括了郑风。宋代朱熹就认为,“卫风,男惑女;郑风,女惑男”,把郑卫之风统称为淫诗。这种观点遭到了后来人的反对,而这些被认定为淫诗的其实都是情诗。
其实,淫诗也好,情诗也好,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其实质还是一样的。
古者诗、乐、舞三位一体,这自然没错。但是,把苏东坡的《大江东去》谱成流行歌曲也未尝不可。实际上,孔子说“郑声淫”的时候,已经到了“诗亡然后春秋作”的时候了。也就是说,《诗经》的创作时代早已过去,春秋时代的引诗用诗都不是创作。
我们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所载季札观乐开始,就可以知道,郑声与郑风其实是两回事。
季札观乐的顺序是周南——召南——邶风——啵�纭��婪纭��醴纭��7纭��敕纭��俜纭��胤纭��悍纭��品纭��路纭��Ψ纭��⊙拧��笱拧��獭U飧鏊承蛴虢裢ㄐ械摹妒��匪承蛴行┎灰恢隆>咛宓健吨7纭肥保�蹲蟠�吩兀�
“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
“曰”字后面是季札的评论。季札既然称“郑声”“美哉”,可知“郑声”仍属“和”的范围。唯其如此,才可能使包括魏文侯这样政治上颇有作为的人都感到“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桑弘羊认为“好音生于郑卫,而人皆乐之于耳”,嵇康也说:“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既然如此,“郑声”又何以“淫”呢?原因就在于“郑声”过于细腻,突破了“中和之音”的标准。孔子称“郑声淫”,“淫”者,过也。正如明代杨慎在《丹铅总录》中所说:
“《论语》‘郑声淫’,淫者,声之过也,水溢于平曰淫水,雨过于节曰淫雨,声滥于乐曰淫声,一也”。
从上述评价来看,都只涉及郑声即音,而没有涉及歌词即郑诗。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