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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公旦分陕而治,陕以西归他管理。在召公治下,政通人和,《史记》说是“决狱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因而深受当地贵族和平民的爱戴。传说他曾在一棵甘棠树下办公,晚上也睡在这里,召公死后,后人为了纪念他,舍不得砍伐这棵树。所谓“人惠其德,甘棠是思”。这首诗就是这么来的。
诗人没有交代他的功绩,没有夸耀他的神圣,一种自然素朴的情怀,却始终萦绕着心头,一个凛然不可亵渎的形象,屹然纸上。多少年了,甘棠树上,三月花如白雪,八月果实累累;多少年了,甘棠树下,桃李成蹊,泪眼如花。
三千年前的孔子就特别重视这首《甘棠》。在孔子诗教的生涯中,他评点最多的诗恐怕就是这首《甘棠》了。上博竹简残留的《孔子诗论》就有四处是关于这首《甘棠》的:
第24简中说,“吾以《甘棠》得宗庙之敬,民性固然,甚贵其人,必敬其位,悦其人,必好其所为,恶其人者亦然。” 第13简、15简,合起来就是,“《甘'棠'》……及其人,敬爱其树,其报厚矣。《甘棠》之爱,以邵公……”第10简称之为:“《甘棠》之报。”如此多的笔墨,集中在一个人,一棵树上,这在孔子不多的言论中是少见的。
孔子为何如此重视它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民性使然”。人性不分贵贱,不分古今。人性使然,百姓敬树如敬人;人性使然,人们爱人如爱德。伟人是怎么形成的?不是靠的威权,不是靠的枪炮,更不是造神造出来的。伟人是人性铸成的光环在他身上的映照,这样的伟人,三千年也罢,三万年也罢,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褪颜色和光环。
有人说,孔子之重视《甘棠》,是因为诗中所唱的召公,行的是文王之教,孔子尊文王而重《甘棠》。是说固有道理,然把孔子之爱《甘棠》当成是爱屋及乌,显然委曲了圣意。
《左传·襄公十四年》傅士鞅曰:“武子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左传·昭公二年》季武子“遂赋《甘棠》”,韩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又,《左传·定公九年》:“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君子谓子然于是不忠。苟有可以加于国家者,弃其邪可也。《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
文王和周、召二公是两个不同的人。文王总领天下,提王教之旨,而召公行之,而言教不如身教,是以《甘棠》不思文王而思召公。孔子曰:“吾于《甘棠》,宗庙之敬甚矣,思其人必爱其树,尊其人必敬其位,道也。”(《孔子家语·好生》)思人爱树,尊人敬位,这是爱屋及乌不错,但把文王与召公比作“屋”与“乌”,则有失正当。太史公说:“召公姡Э晌饺室樱「侍那宜贾��銎淙撕酰俊闭庋�凰挡诺莱隽巳诵浴8侍乃洳荒芩既耍��四芏梦铮�梦锒�既耍�馐瞧仗煜轮�诵浴H嗣蔷锤侍模�秃帽燃漓刖醋嫦龋�漓胧且恢窒嗨迹�陡侍摹芬彩且恢窒嗨肌H诵杂邢蛎老蛏频奶煨裕�诵砸灿惺鐾�钌�谋拘浴9省犊状宰印ぢ凼椤吩唬骸翱鬃釉唬骸�胖�跽撸�加写蠊Γ�涝虮仂胫�诿恚��允庥屑ㄈ爸仪谝病!�薄栋谆⑼ㄒ濉芬菜担骸巴跽吡⒆诿砗危吭簧�朗饴罚�示垂砩穸�吨�T瞪�允滤溃�赐鋈羰麓妫�视�⒆诿矶�乐��诵⒆又�乃�宰芳萄�病!�
甘棠:两种相思一样情(2)
清人有诗赋甘棠云:“渡头芳草浸澄潭,太保风流想象堪。一代雄封燕以北,千秋遗爱汉之南。水传姓氏犹称召,棠得名贤始觉甘。老树盘根无觅处,权将残碣细寻探。”所谓历史为名人造就,名人因历史而万古流传,诚不虚也。
行露:不知礼,无以立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召南·行露
初读此诗,颇觉奇怪。这样一首诗竟然也能在三千年前的贵族君子间且歌且唱。这首诗有着太多的歧义。
《毛诗序》理解为,召伯之时,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韩诗外传》、《列女传·贞顺篇》却认为这是申女许嫁之后,夫礼不备,虽讼不行的诗作,清人龚橙《诗本谊》、吴辏��妒�寤嵬ā返瘸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