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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现成的精致糕饼,於是伸手拿起一块尚算完整地琥珀糕,送到敖翦嘴边。
敖翦也不知拒绝,张口咬了,龙眼蜜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头蔓延开去。
他有些吃惊,南海龙宫里自然不乏精致点心,但他却从来没有尝过,没想到味道竟如斯香甜。
“美否?”
听丹饕问来,敖翦老实点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上的碎屑。
对於敖翦过於瘦小的身板丹饕早是看不过了,见他觉得好吃,顿时来了兴致,盘膝一坐将敖翦捞过来放到膝上,彻底掀开那食盒,又拿出一块蜜煎,敖翦不敢反抗便乖乖坐了张口来吃。
看见碎得厉害的蜜酥饼丹饕也大大抓了一把,看著小鱼低了脑袋啄食般就著他宽大的手掌一点一点地吃掉糕点,粗豪脸上笑纹见深。
几块蜜糖糕下肚敖翦就觉得饱了,可是丹饕却像喂上了瘾,一块一块地往外掏出糕点,往他嘴里填。
难道是想把他喂肥了好吃?!
敖翦边吞咽嘴里的甜糕,边想起曾经听在凡间游历归来的兄长说过,凡人有种饲鸭之法,是将鸭子蓄养於绍酒坛中,以泥封之,仅容头颈伸於坛口外,用脂和饭饲之,六七日即肥大可食,肉之嫩如豆腐。
不……
他不想变成肥美的肉食!
坐在丹饕粗壮的腿上的鲛人青年,居然边往嘴里塞美味的糕点,边开始发起抖来……
事实证明,若是家中豢养小鱼,一般不会饿死,但绝对很容易因为喂食太多而撑死!
而且如果是矜贵的鱼类,比如说千金难求的南海鲛人,那就更应该小心……
虽然在丹饕看来,这麽一点分量完全不在话下,可他显然忘记了敖翦从不曾吃过鱼鳔、海藻之外的食物,或许他能够吃,但在第一次尝试便一下子吃下许多那绝对是不合适的,更不用说较之平日暴增了三四倍的食量。
於是没有打到鱼却一路打著饱嗝回宫的敖翦简直到了闻到花蜜甜香都想吐的地步。
等到了半夜,闹肚子了。
敖翦向守夜的卫兵问了茅房的位置,匆匆忙忙地抱著肚子奔了过去。
卫兵见他不过是个小随从,也没在意,加上蝶族不喜污物,也就没有随後监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对蝶族美食无福消受的南海龙太子双腿发软地打算回房,但入夜之後蝶宫内蜃气更浓,缭绕不散甚至比隔绝外界的那一层浓雾更捉摸不清,敖翦方才走得匆忙,完全没有仔细认路,绕了几圈,便迷失了方向。
他抬头欲观星辨明方向,奈何蜃气甚至隔绝了天空,只有朦胧月色,敖翦只好凭著记忆往回走,可越走那弥漫不散的蜃气便更是浓重,终不得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现在何处,只好站住了脚步,想著等巡逻的卫兵过来好个路。
过了一阵便听到战靴踏地的脚步声,敖翦连忙循声跟过去,跟了一阵,就听一个卫兵的声音说话:“弈路,今夜又是你来当更啊?”
另一个略沈的声音应道:“嗯。”
“怎麽?你又给那家夥带食!何必呢?就算不吃不喝它也死不了!就算你给它投食,也不见得有半分感激!”
对方沈默不语。
大概是对他的态度无奈了,卫兵道:“你可真倔啊!就你是这副憨脾气,就只能当个牢狱的看守!明日我便要升迁庭殿守卫了,你就该跟我学学,与上面的人打好关系才是!”
听不到那厚沈的声音回应,只听到渐渐往地底深处走去的脚步声。
“讨好一个阶下囚又有何用?好好好,说你不听,活该一辈子守苦牢。”换更的卫兵啐啐念叨。
敖翦循声过去,想要追赶,可惜那个换更的卫兵巴不得早早回房睡觉,翅膀一拍早就飞了个没影,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另一个卫兵声音消失的方向。
见是一个硕大的地牢入口,从入口处蜃气像白色的浓浆般不断流涌而出,在空气中化开成蜃雾之状。
敖翦觉著这里面肯定关著可怕的罪犯,说不定还有吃人的妖怪,心里不免犹豫。
但在门口站了老半天,再也没有见到一只蝴蝶经过,想必是半夜三更百幻蝶们都睡了,於是只好咬咬牙,钻进地牢去追赶那个卫兵。
第十章 百年囚,溶洞地深困蜃蛟
通道上像潺潺溪流般流淌著乳白色的蜃气浆流,并非像看上去的潮湿,不过像过重而沈淀的气体,有些凉意,就像赤脚淌过清浅的小溪。
墙壁上有些淡淡的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