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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可那个时候,简直,简直就是在求我。。。。。。”
圈着我的手越发的紧,我的肩膀也被他的下巴硌得生疼,他的不安、紧张和伤痛我都感同身受,可我能说什么?我能告诉他,你的阿玛活不过明年冬天?
轻轻拍了他两下,我掰开他的右手,用帕子轻柔地在手心处擦着。他纳闷地看着我,好半天才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笑答:“人不都是有‘喜怒哀乐’么?我从前听老人说,管着这四种情绪的神仙就住在人的手心和脚心,两只脚心是‘喜’和‘乐’;两只手心是‘怒’和‘哀’。你这只右手就是‘哀’,我帮你擦擦干净,神仙一高兴,‘哀’就没有了。”说完手里还不停的擦着。
他愣了愣,闷笑几声:“又说这些没来由的话,脚上还喜和乐,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哎?那搔你脚心你会不会笑?搔你手心呢?”我很不服气地辩解。
他语塞,我转脸一看,刚才悲戚的脸这会噎得表情臭臭,一阵红白之后,大手抚着我的小腹,长叹一声:“我的儿啊,你额娘颠三倒四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啊。”
随着秋天的到来,瑾儿出嫁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了。好在是嫁不是娶,一切仪典筵席都是照着礼部的单子去办,倒也便利很多。我有心张罗,可是胤祥总是严密监视着不让我到处乱动,只能每日搬一把大椅子坐在廊子上看他们忙进忙出。瑾儿虽是庶出,毕竟也是长女,又是我一手带大的,就算胤祥不能倾其所有,我也应该尽我所能了。
瑾儿平复了好一段日子的心态此时又紧张了起来,几乎日日都跟在我身边。话不多,就只是做女红,一会是抹额,一会是披肩,一会又是手巾荷包,开始我以为她在预备出嫁后的见面礼,后来有一天这些东西都到了我的手里,我才发觉到她的惶惶然。
“瑾儿,别怕,津济里家的人你阿玛是见过的,据说敦厚老实。之前我也害怕给你配个一介武夫,你阿玛还笑我,皇上跟前的侍卫怎么可能差呢。好在啊,你嫁得近,额娘想你的时候接回家来看看,谅他们也不敢说不行。”夜已深,我和瑾儿并排躺在床上,安慰她。
瑾儿挽过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女儿不怕,就是舍不得额娘,女儿从记事起见着的人就是额娘,除了那几年额娘随阿玛出门以外,女儿从来都是寸步不离额娘的。这会子去了,虽然刚才额娘那样说,女儿也知道是宽女儿的心,以后要见,也是不容易了。”
一席话说得我不禁湿了眼睛,摩挲着她的头发,我努力想找点开心的话题,可是喉咙有些紧,再也开不了口。倒是她三把两把抹了抹眼睛,抬起头努力的对我笑:“可是女儿的不是了,额娘身子重,原该早歇息的,还叫女儿招的三更半夜在这淌眼抹泪的,回头叫阿玛看见动了气,嫁妆不给了叫女儿怎么嫁人呢。”
我噗嗤一笑:“你阿玛哪有那么小气?”
“倒不是说阿玛小气,只是谁惹了额娘伤心,阿玛自然是不给好果子吃的。”她撒娇的在我跟前蹭着,“额娘,《后汉书》上说什么举案齐眉,做夫妻怎么就能够合了意呢?女儿又没见过那个人。”
她的问话让我不禁深思起来,对于这个,我也没办法跟她说明白。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你会去一个古旧奴性的社会,去面对许多女人名正言顺的争夺,我一定不会相信,就像我不能相信自己如此安然的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碰到胤祥算是我的幸运还是劫数?他的呵护,给的是我还是兆佳氏呢?
瑾儿亮亮的眼睛让我回过神:“瑾儿,你这话真的问住额娘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跟你阿玛也有过很长一段水火不容的日子,但是时间长了,彼此心知肚明,棱角也都磨得没有了。何况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讲不定你这夫婿就合意得很呢,你皇玛法是不会害你的。只有一点,有什么不痛快,一定要说出来,有时候都藏在心里会让人误解的。”这些劝慰真得很无力,可是我这么一个失败的榜样也只能说出这个。
瑾儿兀自低头想着,我看看外面的天已然有些发白了,便拍拍她:“歇一会吧,明儿个还有好多事呢。”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却仍旧无眠,她恬静的睡脸让我一度陷入回忆,心里空空荡荡。
十月二十八,我亲自把一块大红的盖头盖上瑾儿的脸,她握住苹果的双手微微颤抖,如意环佩吉祥锁随着她的走动叮当作响。当她对着我叩下一个离别的头时,我的心苍老起来,这个我一点一点抱大的小女娃,承载了我多少委屈的孩子,终于也要离开我了。想来不管人身在何处,聚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