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容可悲伤地看着我:“你是皇后……我们不能回到过去,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承认骗了你是我不对!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在那五年里是怎么度过的?我至亲的人,死了。只有母亲还活着,却被逼进了宫!我爱的人,原来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嫁给我的表兄!”
我静静地回望着他,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他看了看我,又一手捶打在屋门上,僵硬地低了头,低声道:“不,我不该说这些。在越刍的时候……你都忘了吧!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我当时也只是想放弃痛苦而已——可惜我不能,到了最后我好像还是不能放弃翻案的机会啊!我的亲人……我的家族……”
“我已经忘了。”我的声音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我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可以了,我想我已经忘了你说过什么了。你刚才的话,我听得很明白。我们从五年前就结束了,不是么?所以我们本不必这么纠结的。”
既然容可你说不出来……那就让我说吧!我不介意当恶人。嫁进皇宫的女子,怎么会介意当恶人呢?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我看着容可,他脸上一抹奇异的笑容闪现,解脱了似的扬起了头,靠在门板上,望向晴空中的那轮仍然不断升起的太阳,虚弱地自言自语道:“到了今天,我还是自私了一回啊……”
我转头与他一起望向天空。雪后的天空,总是一尘不染的干净,多么明亮啊——却怎么也明亮不到我的心里。
理不清的恩怨,就让它们都散去吧!我能理解容可。在越刍他没有告诉我关于“叛变”的真相、想要让我留在越刍等等……我都认定是他的一番好意。也许他是不想让我操心,也许是他想要保护我不被朝中大臣中伤,也许……总之,无数个“也许”代表着无数个可能。我们曾经相处过那么多年,即使他因心中有了仇恨而有所变化,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因为每个人都会说善意的谎言。
而现在的他,已经明确地暗示了他把我彻底的当成了皇后,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皇后。母亲大人说我们之间需要做一个了结。我想,所谓的“了结”,就应该是这样了。我们两个一起放下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欺骗所有的曾经的苦楚,然后,归于平淡。
只能如此。
然而容可现在是不是轻松了呢?我不知道。但愿他能轻松,当然,可能他要到容家平反之后才能真正的轻松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能情啊爱啊大概都不能抵得上家庭的影响。惊逢巨变,谁都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容可亦然,我亦然——不过只是我们所经历的巨变有所不同罢了。
那些困扰了我这些年的复杂感情,似乎正在我和容可的这番听起来没头没脑的对话中慢慢退去。我们能释然,是最好不过的。我和容可各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我们在这一个地方绊倒了却都爬不起来,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不管是爱情也好仇恨也罢,都需要时间来抚平创伤。
就这样静静地站了有一会儿,我先收回了视线,对容可说:“回去吧?这里呆久了也挺冷的,你身体不好,还是尽量注意着些。”
容可点头,轻轻地关上了小屋的屋门。我看也没再多看一眼,就拎着裙角离开了这里。下次再来,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到这个地方了。
“阿可你知道吗?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们,天底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克服顽疾需要的只是时间。”我边走边挑轻松的事情说,“我相信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过几天保成回府的时候,我让他带几位御医院里有名的大夫一同回去,给你看看。”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这个病只要情绪没有大的波动,就没问题。”容可走在前面,细心地帮我把被雪压弯压断的枯树枝拨开,听到我的话,回头笑了笑,拒绝。
我冷下脸,装出生气的样子:“不许拒绝!一定要看大夫!不能治再说,要是能治,岂不更好?不要讳疾忌医。”
容可依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色,说道:“我的病看起来真的这么让人害怕?难道你也像保成似的被我发作的时候吓到了?其实只有发作的时候有些吓人而已,平时我还是很健康的。”
我才不信他的话,只说道:“不管怎么样吧,我都要让保成带着御医回去。你就不要管了,保成那边自有我去说服。我想虽然我们关系紧张,但他不会不乐意的。”
容可又是一笑,没再说什么。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地面上的雪融化的极慢,踩在上面还是能听得到咯吱咯吱的响声。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