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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团糟,我捂着头,发现整个头不仅热得发烫还昏昏沉沉,心下一震,不会要变化了吧?
昼夜泉,可是今晚我还没碰过水,怎么会这样?
嘴唇干涩得厉害,难道又要为非作歹了?
不,我忙起身,眼前的事物开始分离,两个三个四个……
忙扶住身旁的柱子,把包袱一扔,我飞快跑出去,不管跑去哪里,不管去哪里,只要不碰水,不变化,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去惹麻烦…
闭着眼睛疯了似的跑啊跑,耳侧的夜风拂起,方才的热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烫了,我不停的掐着手心,提醒自己只要再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就没事了。
对,再撑一撑!天亮了再回去找药就行了。
啊!
一头撞上什么硬物,头顿时轰地炸起,直冒金星,我睁开眼,面前一棵树,再环视四周,是,我在一片树林里。
背靠着树,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火辣辣的痛,不过这让我清醒不少。松了口气,静听着林间稀疏的鸟叫,马上天就要亮了。
我享受着这份安宁,闻着林间的新鲜气息,一时忘了额头的痛。
可一滴水不偏不移落在我额头,痛得我立时回过神来,我巴巴望上去,是露水?
又一滴落下,接着,络绎不绝的水滴簌簌落下,我忙起身。
不行,不行!
我喃喃自语语无伦次,飞快跑起来,好几次撞到树,却也顾不上,要是淋湿了,那跟碰冷水有什么分别,天啦天,你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时候下,再晚一两个时辰不好吗!!!
树林不够密集,而且一望无垠,根本找不到避雨的地方。
我实在跑不动了,一身泥泞树叶,干脆倒在松软的落叶上,闭上眼,任雨水悉数落在我身上。
头这时胀痛欲裂,偏巧我全身发热,想着我快要死了,脑海不由浮现了一个面容,那人牙白衣衫,温润却腹黑,正对着我笑。
我也笑起来。
“十三,快起来!”
我恍然听到他在叫我。
果然我的神志不清了,他明明在我脑海,怎么感觉像在我周围。
“十三,听话,不要睡。”
可是我很累了,我想睡。
“十三!十三!醒醒,快醒醒!”
“醒醒,快醒醒!喂,醒醒……”
我被这大力的推搡无法忽视,只得缓缓睁开眼,一个人影落入我瞳仁,我看了半响,才认出他是谁。
我龟裂的双唇连分开都困难,所以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搂住我,沉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张了张嘴,唇瓣也痛得厉害。我苦着脸,直喊痛。
“谁让你大半夜孤身跑出来的,活该!”他也皱着张脸。
我想应和他,是啊活该,可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还说我活该,简直没人性啊,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他有些错愕,随即赧然,没再说什么,一把将我抱起,施展轻功,飞上树梢,踏着气流而去。
宫青苍梧守着六月在房间等了良久,好不容易在五更天的时候看到少爷回来了。只是怀里抱着的人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身衣服湿哒哒的还在滴水,浑身是泥土脏兮兮的,额头上撞破了皮,被雨水一浇又红又肿,些许血水留到脸上,面具已经被拿下来,那张脸上粉嫩的疤痕也让人见了渗得慌,脸颊还异样的通红,湿透的发耷拉着,整个人像是遭遇了宇宙大爆炸,惨不忍睹!
“速去备来热水!”
苍梧领命赶紧去了,宫青眼瞅着,问,“还需要找个婆子来吗?”
公尝玉箫将人轻轻放进浴桶,对宫青的话皱眉,“既非临盆,要婆子何用?”
宫青面上泛热,轻咳一声,“她这个样子,只怕不能自己沐浴更衣…”
“爹爹可以换啊,”六月和他爹一样理所当然,天真无邪,“我每次沐浴都是爹爹帮我洗帮我更衣的!”
宫青眼角抽了抽,微不可见扫了眼主人,不是说失忆了么,难道记起是少奶奶了?
“那就去请个婆子吧!”
公尝玉箫挥挥手。宫青讶异抬头,果真还是没恢复,可刚刚……
宫青带上门出去后,苍梧带着拎着热水的小二又进来了,公尝玉箫把我抱起来,待小二上下楼几次倒了足够的热水,便让苍梧去门口守着。
六月坐在床上,扳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