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放在2004年,谁要在我面前放君子屁,我会慷慨激昂地赠他四个大字——滚你大娘
(12)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一个人待在空房间里等人是件乏味事,为了打发时间,我掏出铅笔在调查表背后涂起来,忽然,门开了。
2004年的夏天,二十七岁的梁竹,她就这样推开了门,从此,走进我的生命,变成孙悟空手里捣东海龙宫的那根金箍棒,把我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
我抬头,看见了一张美丽的面容。穿偏深色套装的优雅的女人,墨黑的长发,高高盘起,轮廓跟大理石雕出来似的,精致,可是冷傲。
黑水仙——脑子里愣是腾出了这个香水名字,黑水仙代表内敛的妩媚,我想到这种香水只因它的‘黑’字,黑寡妇的黑,因为这女人刹眼望去,她的美像是在冰川国度诞生出来一般,实在让人有种如坠冰窖的寒。
流言匪语:与情敌一见钟情(8)
这叫酷么?在我的理解里,酷就是装逼他娘。
她站门口似乎考虑了一下,随后径直朝我这边走来。
当时,我所坐的位置到门口大约4到5公尺的距离,按照一个成年人的步子,六七秒能够走完,如果你是长腿叔叔,所需的时间会更短。
就在她朝我走来的短短几秒里,我的心跳绝对有超过每分钟一百下——心跳加速并不一定是心动,更多情况代表恐慌,比如考场作弊时真切乱跳的怦怦声。
她朝我点头笑了笑,这一浅笑似乎把凝聚在她身上的冷气稍微赶跑了些,我也回她一个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接着埋首继续涂画。
我不清楚,到底是由于做贼心虚,并在直觉上认为,她看起来不像先前那群傻鸭这么容易上套,所以令我有种遇上劲敌的忧心忡忡?抑或她的美丽过于凛冽,让我感到逼迫?
她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过道。
我装作很投入的样子在奋笔驰画,其实内心翻腾,脑子在跟马达竞赛,狂转,琢磨着如何把她撅走。
“这鸭子画的,挺生动的。”我还没想好作战方案,她忽然开口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声音柔和,一只手撑着额头,目光扫了眼涂鸦,又看看我。
我很是诧异了一会儿,也许第一眼她给我的感觉太冷艳,主观上认为她不像是首先会上前跟别人搭话的那种人,同时又在想:你他妈敢来应聘设计师,兜里肯定没少藏两把刷子!这都鬼画符一般的胡草乱画,连我都自觉丢人,你还赞得出口!这嘴脸,叫虚伪还是叫懂礼貌?
叹了口气,我说,“您别不是在笑话我吧,我画的是樱桃小丸子,不是鸭子。”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笑着说,“你这小家伙,怎么,欺负我不知道小丸子,还是没见过鸭子?”
顿然,我发现,在她身上很轻易会折射出一种强烈的反差,不说话的时候,冷傲如同深邃的海洋,一旦笑起来,令人忽间置身于凡高画笔下盛开的桃花中。这种反差竟让我有一刻着迷,仿佛看到冷色调和暖色调在脑子里集体斗殴。
调整下思维,我说,“您不懂,我向来管小丸子叫鸭子,把鸭子当樱桃,将樱桃称作墨鱼,至于墨鱼,其实就是小丸子她爹。”
她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在分析我的话,我赌定她这辈子想不通,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可别小瞧,无意义的屁话其实威力大着呢,遇上较真的人,以为你在讲佛偈,一个劲儿死想,怎么也想不通吧,结果把自己整进疯人院。
“听你口音不像这儿的人,南方来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几天前才刚从深圳过来,你是来面试?设计师?”
“不,我等人,等一男傻冒,”我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正儿八经晃了几下,跟有天大秘密告诉她似的表情,低低说,“只有傻冒才巴望着进这家公司。您可能不了解,这公司名气倒是大,全唬人的,业界自吹自捧出来罢了,内里其实早就夕阳红了,就俩字——衰败,所以你瞧瞧,这么大一家公司招人,怎么没见几个人来?”
刚听说她才刚来这儿几天,深圳大妞一只,想必对这边情况不熟悉,如何把她撅走?猛然被我找到的切入点。
我又故作好心对她说,“您也来面试设计师对吧,我劝你要三思了,可别胡乱将青春和能力搭进末代皇宫里头,进这公司就跟艺人签约差不多,一签至少也得五年八载,到时候你发现不对劲了,想走也走不了,求爷爷告奶奶的死活要走吧,也行,赔钱呗,您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