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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个年轻人,隔个几天便出门一次,大肆采购一些药材,不过这个英俊邪冷的年轻人却说自己不过是扇庄的客人,真正的主人抱恙,暂时只能在庄里休养。
日子渐长,邻居们也就不再在乎扇庄里面住着谁了,反正碍不着他们,这种无聊事,鬼才管呢!
八月十五,未时。
扇庄,月阁。
夏古月沉沉迷迷地睁开眼,一瞬,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他清楚的记忆,只到了梁十三一扇插入自己的胸口处,之后就一直迷糊着,甚至分不清究竟自己究竟是生是死。
倒是有句话,那句用那种自己很熟悉的温和语调说的话,一直伴着他。
“生生世世……我都补偿给你……得了吧?”
连着那个阖眼之前最后看到的温柔表情,他紧紧地记着了。
“醒了?”突然一把跟昏沉中听到的那句话声调一样柔和的声音问道。
夏古月微抬头,看到那人的样子。
平凡无奇,但也独一无二。
那就是梁十三该有的样子。
“……”夏古月想说点什么,不过张嘴,喉咙却干得厉害,只嘶哑地发出一个声意义不明的喉音,很低很沉也很破。
于是他很理智地闭嘴。
“要喝水吗?”梁十三微笑道,然后从桌旁摸索了一小杯水来,那态度仿佛他是夏古月的母亲。
然而虽然梁十三喂水的动作很注意,那杯水始终因为他对得不准而泼洒了大半在床上。
摸到床上的湿意,梁十三皱皱眉,缓缓地又斟了一杯水,倒进自己的嘴里,摸上夏古月的脸,然后堵住他的嘴、堵住所有可能漏出茶水的隙缝,把水慢慢地渡到后者口中。
也因为如此,一口水喂完时,夏古月微微地有些喘息。
“你醒来得可真合时,今天刚中秋,我本来打算今天独自看月亮的,如今倒有人陪了。”梁十三笑道,伸手拨了拨夏古月的头发。“还要水么?”
梁十三伸过来的是左手,袖子下的手刚毅有力,隐约在手肘处,缠着一圈白布,却不知有何意义。
夏古月摇摇头,然后任梁十三摸着。
就这么着两人沉默了一会,夏古月张嘴,终于说出了两个字:“……起来……”
梁十三收回手,改而托起了夏古月的上半身,又用另一只手弄好了枕头被铺,才让夏古月靠在那堆软软的布物上,再盖上薄被。
这番动作由梁十三来做颇费时间,两只袖子更是不知不觉地向上缩,所以夏古月便发现,梁十三的另一只手肘,也缠了白布。
“……手?”夏古月说着,用眼光看向梁十三的手,他全身软棉棉,难以动弹,也只有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手?”梁十三愣了一下,又道,“哦,不碍事,只是前些日弄伤了,养一会就好。”
夏古月却不接受这答案,继续看着梁十三。
梁十三可感受不到对方的眼光,径自道:“可惜你伤刚好,不能吃月饼与蒸蟹。”
这时有人敲响了月阁的房门,梁十三转过头去,道:“是长歌么?进来吧。”
来人果然是笛长歌,他一进门,便看到了醒了的夏古月,“啊!终于醒了?”
梁十三又去摸夏古月的头发,道:“是呢。”
笛长歌走了过来,梁十三便收回手,由前者去检查夏古月的状况。
片刻后,笛长歌道:“恢复得很好,你那一扇子倒真是丝毫不差,他的运气也不错,过多些日子养好了血气也就没问题了。”
夏古月听了这话有些疑惑,笛长歌看了,笑着指着梁十三,“这家伙早向我问清了心界肺地,那一扇子插的位置很好,没伤到什么脏器,只破了两条血脉,即场又有人替你止了血,加上有我治疗,问题不大。”
夏古月觉得笛长歌这番话荒谬至极,毕竟他从未听过有谁左胸被刺居然“问题不大”,只不过如今自己依然活着是事实。
笛长歌扯起一抹笑容,自信得甚至有些嚣张。“你不信?”
这时梁十三道:“你就别再炫耀那点从死尸堆里弄出来的知识了。”
笛长歌笑道:“老被你们‘尸神医’‘尸神医’地称呼,若没得出点成果,我可不甘心。不过理论终究是理论,也难得你真的一下插进去。”
梁十三脸上波澜不惊,伸手摸住了夏古月的手,“既是我要的东西,自然不需犹豫。若他去了,我肯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