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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道:“因我志在修仙,自别妹妹;先于福建栖身。只因临海,多是不良水族频频薅恼,不得自在。久闻贵州安宁,即弃福建来此水帘洞中;又是五个年头了。却是颇得自在,受用无穷!”倩倩听说,忽然眼中滴泪!三郎惊道:“丫头,见了故人就当欢喜又哭什么?”倩倩道:“三郎不知,想我台湾初得人身,不识源流,屡遭欺凌,何等苦处!还是姐姐仁义慈悲;收留于我,合正婴儿之本伦,拜为姐妹。相处五年,参精习道,才免去妖夭之厄。想姐姐如此大恩,倩女多年不曾回报;故才伤心掉泪!”
赤练笑道:“丫头何时这等见外,想我当年离别四川,初到台湾修炼,结识丫头,拜为姐妹,情深似海!些许施为,乃是尽义。何望丫头回报?亏你如此念旧!”倩倩擦泪笑道:“倩女此生能结识姐姐,十分造化!”几个又言论一番。张魁一旁念道:“什么恩不恩,义不义,肚子饿了还不管饭?”佛儿道:“师兄,你就是饿了,也该忍忍,这里也不是苗寨,凭你不讲规矩!”赤练笑道:“可知是饿了!”叫:“丫鬟,速速备些饭菜,交客人受用!”丫鬟去了。少时饭菜齐备,摆满一桌。张魁也不管甚体面,捉筷便吃。
正吃间;赤练问三郎道:“闻先生早日经过桂林,雷公山两处,可曾听见我故人消息?”三郎道:“是何故人?”赤练道:“桂林是我嫡亲妹妹,名唤;‘胜龙花’小青。雷公山则是我结义兄长唤作‘飞天蜈蚣’。”张魁听说,颤的一下,把个饭碗贯在地上,念叨:“好了,早说不要来!恁地时;猪羊入屠宰家,一伙来送死!”三郎听说,也是一惊!只好编谎道:“桂林,雷公山两处不曾听见仙子故人消息!”
赤练笑道:“既无时;恁地罢了,列位自用,待我厨房看锅汤儿!”赤练起身离席;走不几步,将手一拍;半空叮当一声响亮!凭空吊下一顶金钟罩,将师徒四人连人带桌罩了个严严实实!这正是:
邪动阴阳赤练嗔,倩女怀恩拜故人。清虚参道道虚伪,妖巫胜善善逢凶。
恶怪藏机欺本性,四象和合假真形。魔弄五行空还寂,管教仁义困金钟。
话说三郎困在金钟之内,暗淡无光,慌得张魁叫道:“妖怪,使什么手段困住我等?”只听见外头应声道:“陶三郎,也是你低了造化,我不寻你,你倒自家送上门来讨死!却不遭瘟。我那桂林妹妹,雷公山义兄俱命丧你手,你赖那个去?想是我妹妹在天有灵,故教我弄死你等;以雪沉冤哩!”倩倩叫道:“白姐姐差矣,你那义兄妹妹,怀恶不善之辈,死于三郎之手并非冤枉。还望姐姐明辨是非,切莫差了念头,自毁前程也!”
赤练哈哈笑道:“呸!死丫头,如今找了汉子,便忘了往日恩义。凭你怎地辩护,莫想脱身前去。”叫:“小的们,速去摆上亡故爷爷奶奶神灵来,我要将陶三郎活祭哩!”张魁听说慌道:“好了,好了,人还未死,倒先做了祭品!苦耶!”佛儿一身暴躁叫道:“师父,如今怎处?终不然活活闷杀?”三郎道:“事已至此,且休烦恼。量此金钟怎困得我?”捻着长诀,纵身一顶!咦!好似蜻蜓撼石柱,莫想动他半分,倒顶的双腿发麻。叫声:“难难,打杀了!真个沉哩!”
外面赤练设了灵位,焚烧纸马。哈哈笑道:“陶三郎,你也小觑我了。此金钟只好泰山之重,凭你神通广大,莫想动它半分!限极三昼,你等必死无疑。”三郎骂道:“泼贱人,冤有头债有主,你那妖怪兄妹是我打杀,与我徒弟无关。快放了他三个;我便困此金钟;半分想逃,也不是好汉!”赤练笑道:“放你徒弟,必要寻我吵闹,我便没那工夫。一窝死罢,省的孤零零的死了没伴!”几个听说,没了算计?又憋得慌。叫唤多时,更不见外头答应。想是走了。
张魁道:“这时妖怪不在,好脱身哩!”三郎道:“似此囫囵之物,无缝可钻。怎地脱身?”张魁道:“徒弟自从追随师父,并无功果,今日可助上一阵,叫师父脱身。”三郎道:“如何脱身?”张魁道:“徒弟并无长处,但生得八尺虎躯,又劳师父传授技艺;甚是力大,我便顶起此物,师父但见一丝光亮,趁机变化脱身去罢!但心记徒弟们还困此金钟;师父设法相救便是!”三郎道:“如此,还劳魁哥!”好张魁!捻着诀;喝声:“长!”就似金刚罗汉一般;撑开双手;将金钟顶将上去!可怜用尽平生之力,但顶开一丝缝隙透进光来!叫道:“师父,快走!顶不住了!”三郎就地上一滚化阵青烟出去了。张魁扑的一下趴在地上叫道:“妈呀,吃奶的劲都使了!”却说三郎冲着空隙,滚出金钟;果见一顶金钟庞然大物!真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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