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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寝帐的路上,雪更大了,督伦遣退了一众侍卫,与穆榕榕独自回帐。穆榕榕不知督伦今日
究竟为何至此,不禁心头甚为不快,丢下督伦独自快步离去。脚下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走起路来极不方便。
督伦似乎觉出了穆榕榕心头的不悦,一路也不曾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吱嘎的响声伴随两串脚印留在夜空下。
穆榕榕心头担心元愉的病情,却又不敢表露,心中憋闷,回到寝帐连大氅也没有脱,直接坐在塌上发呆。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穆榕榕不禁咽了咽口水,一夜看着别人大吃大喝自己却未进食,饿坏了。抬眼一看,竟是督伦端着热腾腾的膳食进了帐来。
他望着穆榕榕一笑,眼中满是爱怜,“饿坏了吧?”走了过来。
“不饿!”穆榕榕转过头去,肚子却开始咕咕直叫。
督伦轻笑,将托盘置于案几之上,宠溺地揽过她的肩,“生气了?”
穆榕榕不语,抿了抿嘴。
“好了,都怪我事先没有给你说清楚。”督伦正色道,压低了声音,“我让哲伦将兆儿带走是为了兆儿的安危着想。”
“兆儿的安危?”穆榕榕抬眼正视他,“我怎么听不明白。”
“嫣羽你有所不知。”督伦轻叹,“我现在虽是做了可汗,可虎视这汗位的人你可知道有多少,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们就会安于现状臣服于我?”
督伦站起身来,走到那一旁,那里挂着象征他至高汗位的大弓,他看着那弓箭负手而立,背影却显得有些寂寥。
“兆儿还小,我不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你懂吗?”他并不回头,问穆榕榕。
穆榕榕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不明白。在柔然,兆儿理所应当被认为是督伦的儿子,而督伦现在是可汗,兆儿理所应当就与哲伦一道,成了汗位的继承人之一,而那些虎视汗位的人自然也就……穆榕榕不敢再往下想。
“叔父就是那其中最危险地一个。”督伦转过身子来,眼中尽是肃杀。
穆榕榕这才恍然想起来,曾经听督伦说起过他的叔父,初见督伦时,他已是奄奄一息,幸而有她相救才换回了一条命,那次督伦便告诉她,他之所以差点丧生野外,是他的叔父所为,难道就是今日宴请他们的那个叔父?
“叔父他既然要杀你,你为何却不揭露他?除去这个心头之患?”穆榕榕问,站起身子步到他身边。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可他毕竟是我的叔父,就是他再狠毒,我终究却是下不了手,再说……我也没有证据,如果无故将他治罪,只会失了我在柔然百姓中的威望。”
穆榕榕赞许地默默点头,督伦说的不无道理。“你今日拿着银针,是为了……验毒?”穆榕榕恍然大悟。今夜督伦硬生生从她嘴里抢走那糕点却将那烤羊肉塞给她,定是他已验过那桌几上的吃食了,只是她不知晓。现在想起不禁后怕,要是她将那糕点吃下去了,说不定现在已一命呜呼了。
“不错。”督伦从袖中取出那银针在手中把玩,“嫣羽果然聪明,今后只要不是晴儿和我为你准备的吃食,都不能吃,还有兆儿也是,知道吗?”
“嗯,知道了。”穆榕榕点头。“你……恨你叔父吗?”
“呵呵。”督伦却一笑,“恨嘛……是有点,不过却很感激他。”
“感激他?”穆榕榕一头雾水,望着督伦。
督伦哈哈大笑,“若是没有叔父派人暗杀我,我怎会被你救?我又怎会遇见你这样的仙子?”他一把用她入怀紧紧抱在胸前不松手,眼中尽是爱慕。
“这……”穆榕榕一时语塞,脸红到了耳根。
☆、【下部】爱两难5
夜里,穆榕榕辗转反侧,一直担心着元愉,他现在伤情如此重又得不到最好的治疗,若是伤口感染该如何是好。她微微侧身,见督伦呼吸均匀已沉沉睡去,便悄悄起身,披了大氅轻手轻脚地出了帐去。
一路上的积雪嘎吱作响,连靴子也湿了。昏暗的火光照出四周帐篷的轮廓,那鹅毛般的雪花沙沙地落到帐篷上,缓缓滑落。
岚珍的帐前没有侍卫守候,穆榕榕自然也就轻易到了帐外。驻足一瞬,她心头闪过些什么,终是悄声将暖帘掀开一个小缝往里望去。昏暗的火光下,岚珍和衣靠在床榻边的椅上睡着了,而床榻上的元愉却似乎还在昏迷。他那张面具下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微皱的眉头诉说着他身体的痛苦,气若游丝。
穆榕榕只觉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