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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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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奔回军营的媚并没有直接进入大帐,而是吩咐也被她满身血迹吓到的谷西和谷北另找了个营帐给她更衣。
待她梳洗完毕,再次回到大帐,谷东谷南也在大帐之内,四人看她的眼神激动异常。
媚却并没精神与她们调笑,自战场下来后,她便觉得胸臆之间气血翻涌,体内似乎有两股气劲在流窜、抵触。
她强压着胸臆间的翻腾,坐在铁焰床边,想要好好看看他,适才的杀戮已宣泄了她相思刻骨的焦躁,乍闻他受伤时的心焦,看着他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心慌,无法护他周全的愤怒。
如今万般思绪沉淀,媚只想好好看看他,当初以为有十八骑护着,他必定安全;可他,却就那么冲进箭雨中,那一刻,他是否有想过她,想过珞珞?她们在他的心目中终是不及铁家忠烈之名,终是不及他心中的亏欠么?
媚突然发现,原来,除了爱他,她,竟也是怨着他的。只因爱到深处,无法远离,只能选择守护,她却始终无法做到毫无怨尤。
焰啊,在他心中,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只是他的妻,他儿子的娘?他对她的是爱吗?
那么辛苦隐瞒着一切,只是不想看到他因感激之意而屈意承欢,那,不是她想要的他。
当初小巷中,那个一身女子打扮,眼神温柔,神情坚毅的少年,在她的脑海之中,多年来,从未曾褪色。
那一见之下的倾心,那霸道的宣言,她从不曾忘怀。
可他,却又记得几分?怕是以为只是个孩童的妄言吧。
是她的起点太早,还是他的起点太晚?在这情路之上,她与他,似乎谁也跟不上谁的脚步。
而她却已经走的太远太远,无法回头,无法放手了。
用指腹细细描绘着铁焰的容颜,深深凝视着他苍白瘦削的面容,这个她要深爱一辈子的男子。她懂他的忠烈,她懂他的山容海纳,她懂他心系天下苍生,精忠报国。
因为爱他,即使他不懂情为何物,即使他不曾明了她的守护,她还是会不计回报,爱着他的磊落轶荡,爱着他的诚实,爱着他的无措,爱着他的一切,接纳他的所有。
然而,是不是爱到深处,所以看不见那深深埋藏在爱意之下的怨恨?是不是爱得越深,所以她就无法不去怨恨他?
媚另一只手微微压住胸间,喉间有着丝丝铁锈腥味,翻腾汹涌。
媚压下喉间的上涌,低头亲吻着无知觉的铁焰,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流连在他苍白的薄唇间,尽显万般柔情。
帐中,床边,一身蓝衣,眼神纠结却柔情万分的女人俯身对上床上白衣男子俊秀苍白的脸,两人间近的连气息都交织在一起,这样的场景,看得谷东偏过头,谷南静默,谷西谷北眼微红,这般的深情不正是男子终其一生梦寐以求的。
焰啊,爱你已成本能,如同呼吸一般,纵然蛮横介入,纵然会痛苦纠结,却已无法割舍,这般的强横的我,这般忽视你之所愿的我,只求你能挂怀心间,有所顾及,只因你也有妻,你也有儿。
这样纠结的心绪,这样复杂的体会,这样近乎卑微的爱,让媚无法再遏制心胸间涌动的激流,极力压抑的结果却是更为激烈的反噬,媚最终口微张,怕会污秽铁焰,忙以袖遮面,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衣袖。
“宫主。”东南西北四人立刻围至她身侧。
“没事。”媚轻轻摆手,抬袖擦去唇上的血迹。这可血吐出,却不能缓解胸臆间的窒闷,媚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常,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起身褪下外袍,交给谷北,道,“烧了它。”
接过谷西递过的干净外袍,叮嘱谷西谷北好好照顾铁焰,回身细致而深刻地看了铁焰一会儿,便带着谷东谷南离开军营,向京城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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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媚不停的呕着血,看得谷东和谷南心急不已,却不知自家的宫主到底是受了什么伤,又是如何受伤的。
最后在途中的一个小镇里租了个院落,想让媚先养好伤,再行赶路。
可自打住下来,媚若是强要运功疗伤,只会更加催动体内的内息,吐出更多的血,这么不停地吐下去,她觉得自己不用多久就会吐血而亡了。
离开军营的第三日晚,谷东和谷南端着晚膳向媚的房间走去,这三日,媚都因连续的吐血而无法进食,仅仅三日,一个人竟能消瘦苍白到那种地步,她们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那个意气风发,恣意轻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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