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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手指在那块并不算好料子的玉佩上磨蹭,“赠君玉佩……”他唇角微微上扬,望着一脸羞涩的云清,笑得十分舒心。“道长的玉佩,裴某收下了。从此腰间只会带这一枚。”他说着把云清的玉佩挂在腰上,然后微笑地看着云清。
“嗯。”云清仍然低着头羞赧的不看他,“这块玉佩我带了挺久,虽然不是什么珍品……”
“既然是你送的,于裴某便是珍品。”他说着把更加害羞的云清抱在怀里。
在长安郊外的树林,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是开始地方,但他们永远不会结束。
☆、第十八章
最近,长安的雪一直不停。带着盛冬的寒意,扰得人心惊。
裴弈墨坐在门前的屋檐下,他伸手接住飘进来的雪点,凉凉地汇聚在手心化成冰水,又从指缝间溜走。大片的雪花落下,打湿了他外衣的下摆,使得那黑色更加深邃。裴弈墨却满不在乎似的仍旧坐在石阶上看雪。院子里的光枝桠被雪压得嘎吱嘎吱的响,本来好好晾晒着的草药也被弄得乱七八糟,裴弈墨也懒得在这坏天气打理。只是看着这萧条的景象,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冒雪坐在这里,其实是在等云清回来。
昨天一大早云清就收到门派诏令,这位看重师门的纯阳弟子便立马启程赶回华山了。云清临走时告诉他,不出意外,今日傍晚便回来。
纯阳急召门下弟子回去,其实他大约也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的。因为他昨日也收到了万花的门派令。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安禄山范阳起兵谋反。举国震怒,群情激愤。特召集万花弟子于摘星楼前商议。身在桃源隐,心忧天下先。万望同门速速赶回青岩,齐聚商讨。”
只是裴弈墨并不想回去给师门抹黑。他叛出浩气盟的消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也都有所耳闻。师父,师兄,裴元师伯,他不知道他们如何看他,所以他不敢回万花。就算他尊敬的长辈们并不会责怪他,他也不像杀戮众多仍旧可以安然回纯阳清修之地的云清。云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当自己还是纯阳弟子,他便是纯阳弟子。但是裴弈墨却有太多顾虑,他也做不到云清那样洒脱。如果一早便加入了恶人谷或者没有入阵营,也就无妨,谁让他偏偏是个叛徒呢?这个名分,在哪里都不是个好词。
裴弈墨自然明白,所以他回不去万花。
而且说起来,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国天下。他不过是想守着云清一人,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罢了。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是守不住了。
他知道云清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是纯阳的事,云清定会义不容辞。
裴弈墨简直恨死安禄山了,在他以为幸福唾手可得,并能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偏偏跳出来这么个小丑,搅得天翻地覆的。
他愤懑地站起身,就迎着风雪踏进庭院,在不薄不厚的积雪上踏出一个个纷乱的脚印。
尔后又忽然顿住脚步,他仰头凝视着灰白的天空,无边的雪花就从那暗色的云中落下,落满了他的肩头。睫毛上沾染了冰霜,他缓缓哈出一口气,看着它凝成白雾飘散。
裴弈墨闭上眼睛,想着无意义的心事,却不知道要怎么控制飘飞的情绪。
哒哒哒——
马蹄踏雪疾驰的声音。
裴弈墨转身眺望,看到那由远及近的白色身影,从一片白茫茫的雪中显现出来。他狂乱的心便安稳下来,唇边绽开一个微笑。
“云清。”他唇齿相碰,唤出这个此生眷恋的名字。
白衣道子翻身下马,道袍上落满了雪花。他从院外快步走来,风扬起他的衣袍发丝,真正是白衣翩跹。
“阿墨。”云清看着他也笑起来,因为赶路的缘故,脸色红润还微微喘着气。
两人相视片刻,默默不语。心中都藏着事,便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云清……”裴弈墨低低地叹了口气,他抚上面前人的发丝,“你看,我们都算白头了。”
伫立在雪中的两人,发上都落满了白雪。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因此不管云清做什么决定,他都会跟着他。上阵杀敌也好,救死扶伤也好。即使如今国之将倾,何以为家,但是于他,有云清的地方,就是家。
云清沉默了片刻,伸手拉住裴弈墨正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掌,他点点头,舒心地笑起来。他自然明白裴弈墨的意思,而于他,有裴弈墨的地方便有牵挂和依靠。
“虽为恶人,仍是纯阳。”云清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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