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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沉吟道:“你自己斟酌吧。”
祝义才就不免有所犹豫,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告诉春娘为妙,至少也得等到了悸大师所言那般,七日之后梅三娘恢复之后再说。
他点头道:“大师的话我都记住了。”
季寥洒然一笑道:“好,我送你回家。”
祝义才只听季寥吟道:“好风凭借力,一梦到华胥。”
祝义才听后,心道:“这一联却是不工,了悸大师又在瞎诌。”
一阵清风裹住他,使他有些迷糊,不多时他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卧房,窗棂外月光如水注入,院子里偶有虫鸣,祝义才只以为之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忽地发觉怀里有异物,掏出来借着月光一看,正是那古旧的黄庭经和梅三娘的画像,方知此前种种俱是真实,只是了悸大师,怕已经回兰若寺去了。
此前喝了酒,加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祝义才不由困意如潮涌来,便即和衣睡下。外面天色将破晓时,祝义才被鸡鸣叫醒,回想起昨日的事,便将黄庭经掏出来,点了一盏灯,开始诵读经文。
他醒来时本有些手足冰冷,随着不断诵读黄庭经,身体也变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泰,知道是此经发挥作用了,于是读得愈发起劲。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季寥正诵读经文,这是兰若寺大小僧人都要做的早课。早课完毕,了尘来到季寥身边。
“了悸,了悸,了悸。”了尘连续叫了他三声,都没有回应。
而且季寥嘴巴一张一合,仍是不断冒出诵经声。
不由无奈的摸了摸光头,了尘知道这家伙只怕又在早课里打瞌睡了。他不得不佩服了悸本事,明明睡着了,还口念佛经不止。以前自己若是有这份本事,肯定少挨一意长老许多竹条。
“着火了。”了尘见叫不醒他,便附到季寥耳边大声道。
这一下果然将季寥惊醒,口里道:“灭火,灭火!”。
只见季寥好似一阵烟一样,不知从哪里提来一桶水,浇灌到了尘身上。
了尘道:“我又没说是我身上着火,你为何往我身上浇水?”
季寥放下水桶,道:“是么,我瞧确实是了尘师兄你心里起火了。”
了尘无奈道:“你又强词夺理,故意来作弄我。”
他抖了抖衣服,很快身上有白色的水汽冒出,僧衣便被蒸干,这也足见他内功十分深湛。接着了尘继续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一心主持叫你去见他。”
季寥道:“原来如此,那么了尘师兄,再见了。”
了尘嘀咕道:“每次见你都倒霉,谁想跟你再见。”
季寥假装没听到,径自往一心主持所在的禅房而去。他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推开房门。
盘坐在石榻上的一心主持道:“你又不敲门。”
季寥笑吟吟道:“你急着找我,我哪里敢耽搁,所以才省了敲门这步骤,你不高兴,要不我退出去,再敲门进来。”
一心主持道:“不必了,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重任交给你。”
季寥道:“你说。”
一心主持道:“是这样的,新来的聂知县要举办一场雅会,我替你报了名。”
季寥轻咳道:“下次这种事,你总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吧。”
一心主持摸了摸长长的白眉,歪着脑袋看他道:“莫非你会拒绝?”
季寥道:“不会。”
一心主持微笑道:“这就对了,所以像现在这样直接告知你多好,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季寥小声道:“我很惊吓。”
“你说什么?”一心主持问道。
“我实在太开心了。”虽然不开心,季寥还是保持微笑道。
一心主持颔首道:“还有更开心的事要告诉你,这场雅会听说有彩头,价值不菲,你一定要拿头名,我上次去看你住的僧舍都有些漏风了。”
季寥道:“主持是想用彩头来修缮我那破屋子,可那花不了太多钱啊?”
一心主持道:“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这次诗会的彩头我准备拿来……”
季寥道:“拿来做什么?”
一心主持摸了摸光头:“想不起来了,不过……”
他话锋又一转。
“不过什么。”季寥问道。
一心主持道:“肯定不是用来给你修缮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