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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姨妈就住进了医院。我爹把我锁在屋里,命令我看书。这时,我才回忆起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爹用鞋底子抽完我第一遍之后,在桌子旁边审问了我之后,才让我看书;审问时,他又把我偷小勇家钱的事儿抖搂了出来。他问我:
“你说的小娜,是小勇媳妇小娜?”
“是。”
“我还以为是你二伯家小娜,正准备回老家还人家钱,你怎么表达不清?”
我表达的很清,我绝不会偷自己妹妹的钱。
昨天,我爹不但打我,而且从精神上压迫我。他故意先不打,脸贴着脸问我:
“你知道拿人家钱,叫什么吗?”
“知道。”
他又厉声问:
“叫什么?”
叫“偷”。但我不愿意回答,我宁可多挨几下打,我也不愿意回答那个字。
“叫什么?”
他硬逼着我说那个字,并且,故意不打我,他要单等着我把那个见不得人的字说出来,才会给我重重的一巴掌。我咬着牙,把那个字说了出来,脸上立即挨了极其严重的一巴掌,脸像着了火一样。我爹并不是问了我一次,在两次鞋底子之间的空档儿,他不停的用这个方式蹂躏我,我几乎忘了他打了我一个多小时的耳光;他不停地逼我说那个“偷”字,然后打我耳光。
晚上,我爹问我:
“怎么小娜说她丢了50块?你说你只偷了5块。”
那50块,确实是我偷的,但我不会承认。那200块钱的打,已经冤枉了我,我偷那200块钱,并不是用来玩儿的;我没必要再承认这50块。这50块也没有证据,既没人抓住我偷,也没人看见我花。我已得到我自己的报应了,没必要再承认。我说了一句:
“不知道。”
我爹又来了一句:
“看,明白了吧?一旦偷了人家钱,人家说你偷了多少,就是多少。”
你不说,我也明白;只是你个傻屄不明白:两次偷钱,你个傻屄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志勇家的钱,必然是还回去了;小勇家的钱,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这之后,我一直都被锁在屋子里呆着,屋里给我扔了一个尿桶。志勇媳妇竟然走到窗户边,和我说起话儿来。她恨我吗?我害得她家打了一天架,她怎么还来和我搭话儿?
“被锁在屋里难受吗?”
“没事儿。”
“他们不准你出来?”
我没回答,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我不愿意多开口。
“你偷那么多钱,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你要用那些钱干什么?”
我想告诉她实情,但我认为:就算她知道了,同情我,她也一点办法没有,她只是个局外人,这只会让我更显得可怜;即便她想帮忙,她也没权力掺和别人家的事儿。说了也没用,我什么也没回答,只是难过得低下了头,连受害人也明白我的处境,我爹娘竟然认为他们什么都对。
这时,我爹回来了,志勇媳妇抱着孩子走了。我爹问我:
“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
在说局外人都了解我,我爹娘却不了解我!在说你这个王八旦干的好事儿!在说受害人都气愤你们的行为!你还有脸问?
“随便聊了几句,没什么内容。”
我爹没硬逼着我吐露。我认为,邻居们已经感觉出了我爹娘的变态,这户人家不正常。
暑假有两个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学,我天天被锁在屋里,撒尿就用尿桶。
本来,一切都结束了,我爹突然找到了我那封出走信。我不想让他看,伸手想拿回来。他命令我:“别动!”他皱着眉头把那两页纸看完了。我想,看了也好,看了你就明白我为什么偷钱了,你肯定也会反省自己,让我日子过好一点。哪知他看完之后,一点内疚感都没有,也没问我那笔钱真正的用处。他把脑袋伸过来,脸贴着我的脸,说:“你要什么自由?还劝我俩别离婚,我俩才不离婚呢!”说完,他回单位了。真讨厌!真虚伪!限制我自由,我可以不说什么;婚姻的事儿,你吹什么牛?别人不懂,我还不知道情况?拿着最不行的事儿,在最了解情况的人面前吹,真不可救药!
晚上,我爹把那封信的内容,向我娘描述了一下。我娘来了一句:“俺们才不离婚呢!你算什么玩意儿?还劝我俩别离婚,俺们过得好着呢!”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