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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似乎早已习惯了九千岁的傲慢,因此也就一脸平静:我能看我的丈夫了吗?」
九千岁提起笔来,随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盖上玉印,装进信封里,递给了陈棋瑜,还是懒懒的:「棋瑜,拿著这个带长公主去天牢,交给魏大人。」
陈棋瑜躬身,双手接过信封,说道:「是,千岁。」
长公主平静无波的眼中此刻才有了一点星光,充满期盼地看著陈棋瑜。
陈棋瑜也很想快点完结此事,但还是行礼道:「奴才告退。」
九千岁挥挥手,示意陈棋瑜下去。
陈棋瑜这才又躬身对长公主道:「公主……」
长公主淡淡地截口道:我再非什麽公主,大人便叫我梁夫人好了。」
「这……梁夫人,请随我来。」
陈棋瑜带著梁夫人走到内侍监外头。此时已有骄子在候著。但骄子却只有一顶。
陈棋瑜略一踌躇,说道:「梁夫人,请上轿。」
梁夫人道:你是官,我是民,自然该你上轿。」
陈棋瑜露出笑容,说:「梁夫人身怀有孕,自然该是梁夫人坐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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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听得如此,也是顾及自己的身子,便也迟疑,陈棋瑜见她动摇,忙对下属说:「快扶梁夫人上轿。」
梁夫人也推却不过,自上轿去了。
正要起轿的时候,陈棋瑜感觉到不远处有视线,因此转过头去看,只见内侍监角门处立著一个华贵妇人。陈棋瑜定睛一看,心想那妇人不是太後是谁?
太後看到陈棋瑜看了过来,脸上也没什麽表情,转身离去了。
太後年纪很轻,唯一的子嗣便是当今皇上,因此她不是长公主的生母,不知为何竟来目送长公主离宫?
骄子过了宫门,才换了马车,陈棋瑜与梁夫人同乘一辆马车。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天牢。那被人炸烂了的地方已经修好了。
陈棋瑜听说过,多年前曾有个很善用火器的男人,名叫聂晨霜。他曾被名捕宁坤捉住,後来却逃了。而宁坤也引咎,离开了六扇门。
说不定这次炸天牢将封皖救出的人就是那个聂晨霜?
这个问题,改天要问问封大哥才成。
——陈棋瑜暗暗想道。
眼下最要紧的却是将驸马带出,然後安顿好长公主的去处。
思及此,陈棋瑜问道:「梁夫人……离京之後,可有什麽去处?」
梁夫人愣了愣,摇摇头。
陈棋瑜心想,长公主养尊处优,一直惯了什麽事都有人帮忙打点。现下没了奴仆,又没了封地,该怎麽活下去,确实是一个问题。
陈棋瑜似是想起什麽,道:「梁夫人决定离开的时候,可有与别人说?」
梁夫人说:「没有,我只打算安静地离开。」
陈棋瑜点点头。
梁夫人又说:「驸马的污名可以洗脱吗?」
陈棋瑜摇摇头:「国库那麽大的亏空,尽管长公主愿意出钱填补,但事情还是得有交代……」说到此处,陈棋瑜脸色陡然一变。
长公主悄无声息地离宫,悄无声息的交与一切……驸马却没被洗去罪名,那该是以什麽理由离宫?如果我是九千岁,我会怎麽给天下人『交代』?
如果是九千岁……
身旁的人察觉陈棋瑜脸色发白,便问道:「陈大人,是否身体不适?」
陈棋瑜定了定神,说:「茅房在哪里?」
牢头愣了愣,便领陈棋瑜到茅房去。
陈棋瑜到了茅房,关上了门,从袖中抽出了九千岁交付的信。此时,陈棋瑜的手已有些发抖了。尽管茅房不是个深呼吸的好地方,但他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斗胆将信拆开,拿出了信纸来看,信上却只有几个字:『将女的处理掉』。
长公主已将一切交出,但九千岁要以什麽名义将长公主的东西接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长公主『急病死去』,那麽九千岁接掌一切便顺理成章。
陈棋瑜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用力地呼吸著。
他本意是帮助长公主,怎知却要将她害死了。依照九千岁的性格,大概是要让长公主死在陈棋瑜眼前。让陈棋瑜好好体会一下『做好人』的感觉。
他身体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明明是冷得血液都快凝固了,但每个毛孔都在沁出汗液。此刻的他,困惑,迟钝,恐惧,沮丧,灰心,难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