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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水昌在滨海市忙活了两天,他究竟干了些什么,海娟唯一知道的就是听钱水昌自己讲的那些。海娟还问过他:“你不去看望舅舅吗?”可是钱水昌说:“太忙了,再说他们也不在家,旅游去了。”她也不知道他的舅舅在不在家,不去就不去吧。临离开滨海市那天,钱水昌又给海娟打电话,邀她一起去广州。此刻的海娟似乎已经离不开自己的恋人了,本不该这么快地再次南下,然而她还是跟厂长撒了谎,主动到车站买了两张去广州的火车票,与钱记者高兴地同行了。在滨海市的两天里,给海娟的明显感觉是,钱记者常常是闷头思索着什么,花钱的时候也不象过去那样积极主动,这些倒让海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海娟到广州的第二天的一大早,旅店的服务员来敲海娟的房门,说有电话找她。她披了件衣服跑出去接,话筒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海娟吗?早安。我今天要到福州市采访,你不是有生意要到那里联系吗?我们能不能同去,是个伴儿。”
“好是好,不过……我在广州的事情还没有完呢,要走也得明天。”
“明天?哎呀,时间对我有多么宝贵呵!采访任务很紧呢。那就这样吧,明天赶早车去福州,行吧?”
海娟听了好高兴:“一言为定,我等你。”说着兴奋得跳了起来。
一宿几乎没有睡着觉的海娟,清晨一起来就奔到车站,呵,盼望的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呢,手里扬着两张车票。他们上了火车,有说有笑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海娟嘴里嚼着钱记者递过来的面包香肠。到了福州市,钱记者坚持邀请海娟同他住一家宾馆,海娟顾虑的是宿费价格高,钱记者答应由他包了。住下宾馆后,二人分头办业务去了,约好晚饭时见面。
到了傍晚,钱记者手拿一本杂志坐在大厅里守侯,眼睛不时地瞟着大门口处,时间久了,身子不住地挪动,显出焦急和不安。天黑下来后,海娟突然出现在宾馆大厅,神态异常地兴奋,钱水昌迎了上去:
“等死你了!今天生意如何?”
“向你报喜,今天进帐20万元!明天去提款,不错吧?”
“好极了。走,请你吃饭。”
饭间,海娟毫无顾忌地狼吞虎咽,情绪显出兴奋,钱水昌眯起眼睛细声发问:
“这回你的业绩了不起,祝贺你马到成功,来,干了这一杯!”
“好,干!”
钱水昌这时突然扬起脸,向门口稍稍一点头,此刻进来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钱水昌朝他一摆手:“老弟,过来坐!”那人笑嘻嘻地坐在钱的身边,极其敬佩地说道:
“大记者哥哥,到福州来又要采写什么大作?”
“采写你们的市长大人,明天中午宴请我。”
年轻人露出相当羡慕的神色,然后诡秘地道:“我说,这机会就来了。”
钱水昌正色道:“什么机会?快说。”
“你在采访市长的时候,顺便提个要求,请他低价格卖给我们一批出口转内销产品,这样转手就赚一大笔呵!”年轻人瞪大眼睛、伸开十指地说。
“能赚钱?跟市长说话这很简单,不给谁面子还能不给我的面子!”钱水昌胸有成竹地说。“启动资金怎么样?”年轻人点头:“没问题。”钱说:“明天我就提。”海娟听着,真挺羡慕钱记者的能力,连市长都能见,还可以提要求,觉得此事与己关系不大,饭后到声再见便回房间了,她惦记着明天取回那20万元钱的事。
第二天接近中午,海娟取了钱,正准备往厂里汇款的时候,半路上突遇钱水昌,他喊住了海娟:
“小海,回宾馆我跟你说件事。”
“我汇完款再说吧。”
“这事急,需要快说,走吧!”说着上前拽着海娟走进宾馆房间。
他俩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不知不觉也走了进来,并划上了门。海娟吃惊地回头看看,年轻人手拿几听饮料,微笑着递过来:“天热,解解渴。”海娟一下子觉得有点不对头,怎么这么巧这个人也进来了?她没有心思去喝饮料,追问钱水昌:“快说什么重要事。”此刻的钱水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文文静静,一缕奸笑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嘴角旁,好似与海娟商量地说道:
“我们哥俩进货需要借你的钱用用,卖完货马上还,当记者的讲话算数。”
“钱哥,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钱,厂里千百号人就等着这笔钱发工资呢。”海娟几乎是用哀求的声调对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