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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夏侯澹拉着庾晚音回屋用膳,阿白则展现了锲而不舍的精神,死缠烂打地跟了过去:“加一副碗筷呗?”
庾晚音惊到了。江湖人胆都这么肥吗?
夏侯澹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去把那一地花瓣处理了。”
阿白回头看了看:“有宫人在扫了。”
“那去把花圃重新种了。”
“别这么小气,就让我蹭一顿呗……”
夏侯澹咳了一声,用眼神警告他:别蹬鼻子上脸,说好的装作不熟呢。
阿白顿了顿,收敛了一下语气:“我不会白蹭饭的。听说陛下对燕国的消息有兴趣?”
庾晚音一愣:“你知道燕国的事?”
她脑中的燕国就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内乱设定,细节全没认真看。如今想要引进燕黍、消弭战祸,便琢磨着先从他们内部分出派别,再借力打力。
“知道知道,我知道好多东西呢,我还杀过……”
夏侯澹重重一拍阿白的肩,打断了他的话头,气压很低地说:“坐下。”
夏侯澹挥退了布菜的宫人,只剩三人围坐于桌,阿白如愿以偿地坐到了庾晚音旁边。
他左右看看,抬手揭下蒙面巾,吃了起来。
庾晚音好奇地看着他的脸。是个相当清俊的年轻人,气质上完全是夏侯澹的反义词。肤色略深,似乎经常在外;一口白牙,专拣肉吃,塞得腮帮子鼓鼓的。
阿白灌了口酒,突然扭头对着庾晚音闷笑,那眼神似乎在说:看我呢?好看吗?
庾晚音:“……”
江湖人都这么不怕死吗?
她忍不住瞥向夏侯澹。夏侯澹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这里的戏码,淡然道:“说正事。”
“哦对对,燕国。燕国就是个落后小国,穷,粮食布匹都少,所以总想抢我们的。”阿白嗤笑,“都是些未开化的蛮人,但一个个挺能打,跑得又快,每次攻进来烧杀掳掠,抢光了又走了。”
庾晚音:“那不就是强盗吗。”
“你说他们是强盗,他们还恨我们呢,盼着夏人全死光了,把地儿让给他们。”
夏侯澹:“燕国王室如何?”
“叔侄争权。现在的燕王叫扎椤瓦罕,他侄子叫图尔,是燕国第一高手。叔侄俩哪哪都不对付,只有一点志同道合,就是都恨大夏。有个秘闻,说他们在争相往大夏送刺客,比谁杀掉的王公贵族多——不为什么计谋布局,只是为了恨。”
庾晚音扶额道:“哪来这么大仇啊?那这俩人中有谁可能被策反吗?”
阿白大摇其头:“都不太可能。燕王在阵前被夏人弄瞎了一只眼睛,图尔呢,跟咱们陛下有点恩怨。”
“恩怨?”
夏侯澹在桌下踹了阿白一脚。
阿白反而猛然加快了语速:“娘娘没听说过珊依美人么?珊依是图尔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当年被送入大夏宫中献舞,出尽风头。然而陛下无情呐,只给封了个美人。结果没过多久,她行刺陛下未遂,被诛杀了。燕国也是以此为由宣战的。”夏侯澹:“……”
庾晚音:“……哦,我一时忘了。”
这种宫闱秘史,她就算是原主也不一定能打听到。
话又说回来,这个阿白是怎么打听到的?
庾晚音的念头刚转到这里,夏侯澹就伸筷替她夹了块鱼:“无论能不能成功,先派人去与他们分别谈谈吧。和谈止战是国之大计,他们中若有贤明的君主,应当懂得把私事放到一边。晚音,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庾晚音被转移了注意力:“哦……之前招安的那几个学子里,汪昭是个外交人才,又会燕语。”
“行,就他吧。”
“但为防端王起疑,我们的一切动作都要隐蔽,不能在明面上派使臣,只能把他偷偷送出去。西北边塞有中军看守,他一介书生,能平安溜出去么?”
阿白插言:“那干脆别从西北出去呢?”
“大夏只在西北与燕国接壤呀。”
阿白搓搓手,解释道:“是这样,中军洛将军与端王是过命的交情,相比之下呢,左右两军跟端王的联系就松散一些。右军坐镇南境,领军的尤将军近日正好回朝述职。”
夏侯澹微微皱眉。
阿白看了夏侯澹一眼,带着征询的意思:“依我看,不如为这个汪昭谋个一官半职,塞进右军,让他跟着尤将军一道回南境?你们若是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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