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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司徒厉那个臭男人,口口声声说一定会保护我,哼,说得好听,老娘正身陷重重叠叠的危难当中无法自拔,怎么不见他现身来救我一救?
总之,我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的父母年龄不小了,我没有资格再让他们遭受这种灭顶的打击。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必须活着,这件事,比任何东西都来得更加重要。
我略微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摸墙壁。鬼火一般绿莹莹的光线里,那些石头就像是一张张奇形怪状的脸,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就会猛然张开大嘴,将我吞进去,拆吃入腹。
忽然间,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一丝丝滑进耳朵里。
那……那是有人在唱歌?
“……旧梦不须记,逝去地昨日经已远去。从前人渺茫梦境也失去,回忆风里泪流怨别离……”
歌声凄婉哀绝,时断时续,就如同用年久失修的留声机,播放早已残破的老唱片。
附近一定有人!
这个念头给了我无限希望。我根本无暇去思虑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立刻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奔过去。在跑过一大段狭长的过道,跃上几级台阶后,我终于看见了一扇门。
得救了!我一激动,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从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会有“幽闭恐惧症”这种心理疾病的存在,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就算是一个正常人,被困在这样的环境里,时间一长,也肯定会发疯的!
我转过身,大声朝木箱的方向喊道:“你再等我一下,若是外面没危险,我一准来带你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拉——
一道强光袭了过来,照的外面一片雪亮。我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了许久,一刹之间无法适应这样的亮光,连忙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有人说,在双目失去作用时,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尤其敏锐。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鼻子里却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那简直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根本用不着猜测,便能轻易得知它的来源。我心中剧震,迅速放下手臂,眯着眼睛困难地往前方看去。
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他盘腿坐在一张木头单人小床上,双手里不知捧着什么东西,正弯着嘴角,温润恬淡地冲我微笑。在他身侧的小几上,放着一台留声机,那荒腔走板的歌声,正是出自这里。
虽然心内早有计较,此时此刻,我却仍不愿相信眼前所看见的这一切是真的,身体猛地一抖,失声喊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第五十九话 终要有个了断(一)
异灵私房菜59…第五十九话终要有个了断(一)
那人不紧不慢地下了床,掸掸衣摆,擎起一把深褐色的小茶壶,将里面橙黄明亮的茶汤斟进碗里,单手托着施施然走到我面前,微笑朗声道:“唉,真不知是应当欢喜还是失望,你转了千百个念头,怎么就不曾想到我身上?”说着,他冲门的方向努了努嘴,“在里面困了那么久,一定渴了吧?来,这是上好的‘大红袍’,喝上一口,也好润润嗓子。”
我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茶碗,只管呆愣着,朝他面上不住觑探。这张脸孔,我曾经面对过无数次,那细长的眉眼、温润的嘴角、黑亮的头发……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有一丁点变化,然而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站在他面前,心里竟会翻天覆地一般涌出全然不同的感受。
我不觉得害怕,我也并不认为,被欺骗瞒哄是多么了不得的一件事。我只是完全无法抑制倾泻而出的笑意,连站都站不稳了,索性蹲下身抱住肚子,笑得眼泪花都溅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
我缓缓站起来,揉了揉有点岔气的腹部,手一挥,道:“韩北问,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哎!”
如果这个答案没有令你感到讶异,我也只能表示遗憾。没错,我所处的地方,正是弥漫着浓郁药香的沉香医馆,而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用问,自然是飘朗俊逸的中医师——韩北问。
这个人常常在我的面前出现,我虽然不见得有多么喜欢他,但却一直打心眼儿里觉得,他就像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树,干净、清冽,浑身透出纤尘不染的气息。此时此刻,他给了我这样一个莫大的惊喜,硬生生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