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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人龙看了她一眼,有口难言。
这时,舒夫人望着骆人龙微微一笑道:“铁少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不厌其烦地盘问你么?”
骆人龙一怔,摇头道:“晚辈愚鲁,不敢妄测。”
舒夫人长叹一声道:“我查问你的身世,一来,是为了我们这个淘气的丫头,二来,是因为我忽然发现你的脸型极象一个人。”
骆人龙一听舒夫人说他极象一个人,不由大为悬心,生怕因此出了毛病,顾得有点心慌意乱地道:“夫人觉得晚辈有点象谁?”
舒夫人笑了一笑,没有马上告诉他,却从舒玉珍手中要过骆人龙取下的玉佩,仔细端祥了起来。
骆人龙提心吊胆,偷偷地瞥过去。
只见舒夫人脸上的神色极为严肃,而且,非常明显地时时起着变化。
蓦地,舒夫人抬头向他问道:“这玉佩的左下角,可是你自己碰坏的?”
骆人龙不由自主地点了一点头。
舒夫人吩咐舒玉珍到她百宝盒里取来了另一块玉佩,比给骆入龙看道:“铁少侠,你这玉佩的左角在未损坏以前,是不足也有一条这样的横线?”
骆人龙见舒夫人那块玉佩与自己的玉佩形式虽完全不相同,但自己的玉佩左下角过去确曾有一条舒夫人那块玉佩相同的横线,只因在古洞练艺时,不小心在镗乳石上碰缺了。
这
时,骆人龙已意识到自己这块玉佩和舒夫人一定有着非常关系,开始本想编一套说法,矇混
过去,但,继之一想,又觉得不大妥当,因为这位舒夫人委实太精明了,万一措词不当,可
能反而更糟。
同时,事实摆在面前,舒夫人要不把事情弄明白,也决不会中途放手。
要避免麻烦,只有坦直的承认了。
于是,骆人龙硬着头皮道:“夫人睿智,明察秋毫,我这玉佩在未损坏前,左下角确也有一条横线。不知夫人何以知道的?”
舒夫人苍白的脸上,泛起兴奋的光彩,道:“令堂可是姓牟?”
骆人龙道:“夫人可是认识家母?”这话当然是承认他母亲姓牟了。
舒夫人笑道:“我问完了话,自然会把实情告诉你,现在,你再把令堂的闺名告诉我吧!”
骆人龙恭声道:“先母讳慧娴。”
舒夫人脸容一惨道:“孩子,你可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么?”
骆人龙凭舒夫人这一声孩子,已猜出舒夫人必是慈母的什么亲人,不禁更加耽心对方会从慈母而想到父亲,他一面筹思应付之策,一面摇头道:“晚辈从未听先母提起过夫人。”
舒夫人叹声道:“这也难怪,你娘原不知我和珍儿他爸结璃之事。”接着,又叹了一声,道:“唉!我又何尝知道你娘嫁给了令尊呢,我们已三十年没见面了。”
骆人龙听了这话,这才放心地长吁了一口气。不论以后的情形如何发展,自己的身份当不致暴露了。
他定了一定神,道:“夫人……”
舒夫人笑着截口道:“不,孩子,你该叫我姨妈!”
骆人龙一愕,只听舒夫人柔声又道:“我娘家姓陈,你妈是我姑母的独生爱女,我虽比你妈大四五岁,但我们做闺女时,却极是投缘,就好象亲姊妹一样。”停了一停,叫玉珍姑
娘给她倒来一杯茶,润了一下嗓子,又接道:“我们年轻时都有满肚子奇想,整天做着一厢
情愿的美梦,有一天,我爷爷,也就是你的老外公,给了我们一人一块玉佩,于是,我们在
分别的时候就各在玉佩上做了—个同样的记号,希望有一天,这两块玉佩……这两块玉佩
……能带给我们某种快乐。”
说到最后,连停了,两次,明明有点言不由衷,不是真心话。
舒玉珍娇笑道:“娘!现在这两块玉佩碰头了,你高兴么?”
舒夫人轻轻地摸看骆人龙那块玉佩的缺角,瞧了一瞧骆人龙,又瞧了一瞧舒玉珍,似要说什么,忽地,“唉哟!”尖哼一声。
她的心气又痛起。来了。
舒夫人的心气痛,似乎比往常更厉害了。
舒玉珍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妈!妈!你怎么了?”
骆人龙连忙点了舒夫人一处穴道,舒夫人这才稍稍缓过气来,口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可惜!可惜!缺了一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