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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觉得很不轻松。那根足有鸭卵粗的大发辫,似乎通体上下,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热力,巨大的力道不时张缩着,使他的那双足能抓石成粉的巨大手掌,竟然难以握住。
无独有偶,对于他那位师弟金杖来说,情形一模一样——被一只连鞘的长铁剑绷着,手里的那根绵绳仿佛承受着万钧巨力。
他二人一前一后,虽然施出了全身之力,都占不了丝毫上风。
金杖目睹着向阳君那张威猛不可一世的脸,心里万分空虚。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竟然会弄成如此进退不能的僵局。
虽说是他们各自心里都酝酿着百千种厉害招儿,奈何一上来就一筹莫展。
在向阳君愤怒如炬的一双目光注视之下,金杖内心起了一阵子恐惧!
“和尚!”向阳君目光注视着金杖,慢吞吞地道,“这可是你们居心不良,怪不得金某人我怒剑无情了。”
金杖和尚正不知如何应付眼前这个尴尬场面,却听得金锡嘴里怒吼一声,“师弟,上!”
“上”字方一出,他陡地打了一个箭步,切身而进,力骈五指,状若钢刀,直插向阳君后背。
招式方一递出,向阳君怒吼一声:“好!”
——宝剑出鞘,“唏哩”一声脆响!
力扯着绵绳的金杖只觉得手里绳索蓦地一松,情不自禁地向后面打了一个跌闪。
这一招实在漂亮极了。
迎着晨曦的微光,眼看着向阳君那口出鞘长剑,闪电似地亮了一亮。这口剑不是奔向正面的金杖,而是照顾身后的金锡。
可怜金锡作梦也没有想到对方这口神来之剑是对他而来,加之他求功心切,欺身过近,再想闪躲哪里还来得及?
一时之间,剑光闪处,金锡的头颅被劈成了两半!随着向阳君身形倒转,金锡的尸身,足足向前扑出了丈许远,倒卧在血泊里。
目睹着师兄的惨死,金杖和尚由不住吓了个魂飞魄散。三十年休戚与共,这份情谊,自非言语所能形容。
“师兄——”
金杖悲号了一声,紧接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蓦地扑倒在金锡尸身上,抚尸大恸!
他这里才叫了一声,忽然觉得面颊上陡然一凉,如同着了冰露那般寒冷。乍然抬头,登时吓得面色惨变!
冷森森的一截剑尖,直直地指在他脸上。两者之间的距离,顶多不过寸许——那股冷森森的感觉,正是由剑上袭出的气机所致。
金杖一惊之下,顿时瞠目结舌,当场怔住了。
向阳君冷电般的目光逼视着他,道:“和尚,起来说话。”
他边说边收剑后退了一步,留出空隙容金杖站起来。
金杖颤抖一下,缓缓站起来。他面色极忿,凝聚着无比的怒火。那副样子,简直恨不能一口把向阳君吞进肚子里。
只是对方的盖世神威,使他不愿再步师兄后尘。缅怀着师兄的死,心里一阵发酸,两行热泪籁籁直淌了下来。
向阳君冷冷一笑,道:“我原对于出家人敬重有加,想不到你们达云寺里的和尚,上从静虚老方丈算起,都这么可恶……我是再也不会上你们的当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杖大师未曾答话,试着向后轻退半步,立刻觉得身上一寒。向阳君手上宝剑顿时大现光华,金杖这才知道自己仍在对方长剑威胁之中。
金杖虽具一身高超武功,却是知道武林中那些极流剑客,常常可以借助剑炁功力杀人于弹指间。
眼前这个向阳君,虽然未必有此功力,可是观诸他的出剑方式,以及剑上光华、寒度,却不得不令金杖心存恐惧。
一念及此,哪能不使他心胆俱寒?先时郁积在心里一腔愤恨,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是一腔惊惧、无限酷寒,哪里还敢向对方出手复仇。
当下,他那双惊吓的眸子,迟滞地注视于对方,良久,才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金施主,”他讷讷道,“这件事皆是贫僧师兄弟二人一时糊涂,盼你千万不要误会,迁怒到敝寺其他各人,无量佛,我佛慈悲!”
向阳君冷冷一笑,道:“和尚你不要多说,嘿嘿!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且看贵寺那个住持和尚如何向我交代!”
金杖双目闪了一下,双手合十,讷讷道:“阿弥陀佛,贫僧方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皆因贫僧二人一时糊涂,与敝寺住持大师无关。”
向阳君摇头道:“怎说与他无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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