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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看不出母亲已九十高龄。越听母亲讲过去的事情,就越觉得母亲心宽、平静、大气。五年间,没有听她讲过谁的不好。虽然她叙述的事情中,有谁的行为不好,但母亲无心置评。她的记忆是选择性的,只记住人家给过她的友爱、信任、关心和帮助。所以,她的生活中,没有怨气,没有怒气,更没有仇恨。她有一种让人能细细体会的爱。在母亲眼里,伙夫、同事、保姆、老友、马夫、领导,没有区别,一样是朋友,她一样地记忆和怀念。她对以前带过我弟弟的保加利亚保姆,和跟她相处了二十年的保姆黄瑞萱阿姨,有一种超越的情感,那是人性的爱。
我执笔中,母亲跟我说得最多的、也是反复强调的一句话,就是:“咱们要实事求是。”我想,她之所以觉得延安的抢救运动如同胡闹,之所以对整人十年的“*”嗤之以鼻,之所以能以平常心看待革命——因此能保持着常识,就是因为她愿意实事求是。唯有实事求是,才能使人不泯灭人性,才能使人有人性之爱。
二
在帮母亲整理外祖父和姨母们的历史时,我第一次对民国的社会生活产生深刻感觉。强梁遍地,人命如蚁,兵匪如虎,百姓困苦。政见不同、利益撕扯使社会深刻分裂,中原小县也你死我活。在民国那种因争强屠戮而导致无情仇杀的社会,在那个因党派势不两立而造成痛苦分裂的社会,在那个善恶标准彻底对立的社会,在那个仇恨深深地植根于几乎每一个人的社会,没有和解可言,没有能被使用的社会和解手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的许诺上,寄托在一方战胜一方,一方消灭一方。否则,战乱不止,百姓流离。
后记(2)
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我的二姨任锐和二姨夫孙炳文、大姨夫黄志烜、三姨夫冯友兰,分别走上了革命、实业、文化之路。然而,道虽不同,终相与谋。因为,国家能富强*、独立自主,百姓能享受平等、不受欺凌,这些一样的追求,使知识分子殊途同归。
身为前清举人的外祖父任芝铭,为了*共和理想,反清反袁反军阀反蒋抗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中国共产党,并尽己所能,帮助*。他与当时绝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觉得在1949年找到了实现社会公正的终极手段。不料,九十岁时,却知家乡饿殍遍地,却见人人噤若寒蝉。他老泪涟涟。
武装夺取政权,从来都有可歌可泣的故事,两千年前就有对高祖斩白蛇的歌颂、对云台二十八宿的敬仰了。可是历史不能停留在古代。夺权之后,还政于民,才会成为有别于古代的故事。只可惜,没能走出从前。从掌权开始到“*”结束,培养仇恨和分裂几十年,还依靠培养出的些许造反派,祸国十年。
在帮助母亲查对年代背景、翻阅前人手书、究竟一些家人史实时,我慢慢意识到:这些书信里,这些记忆中,有往日生活的记载,有历史风云的变迁。历史中的人物,时间略长一些,难免脸谱化,或被乱涂沫。在听母亲回忆人生、执笔母亲这书的过程中,我体会了真实与传说的距离。当回忆使真实越来越远离传说时,我们离历史就越来越近了。
早期革命先辈,很多是读书人背叛自己的社会阶层,走上知识分子之路——改造社会的道路。那是因为他们产生了社会良心,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消灭社会不公,而不是来维护阶层利益。现在的读书人,能同日而语吗?其实,现在不是革命时代了,不需要谁背叛所依附的利益集团、所从属的社会阶层,不需要谁以背叛的方式、选择敌对的立场、用革命的手段去改造社会。可是却需要摆脱利益羁绊,站在矛盾的或对立的利益方之上,站在已形成了利益阶层的社会之上,站在统治集团和被统治者之上,放下分别心,为社会的公正而思想。而今读书人漫山遍野,谁能?能,就真是知识分子。不能,就总是读书人。真正的知识分子,一定天然地具有不带偏见的批评政府的自由倾向。这种倾向的产生便是缘于社会良心。而社会良心,产生于对利益的超脱和漠视、对公正的崇拜和信仰,还有人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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