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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舞动起来。
她突然飞到我的眼前,像一阵烟雾在我的眼前滑过,她的红色的裙子像一阵断层的风景,拖着长长的影子滑向门外,我不得不转头看她飞向哪里,在门外的天空里,两只红色的翅膀,扑棱扑棱,但是刹那间像被电击一样粉身碎骨,像纷尘一样四处飞扬,有两只红色的眼睛像雨滴一样跌倒地上,但是马上融化了。
我的眼睛湿润不已,我将那些穆晓的珍贵物品都收拾起来,我打算都寄回老家,让她在那里安息。
还有穆晓和我小时候的照片,被她龛在桌子的中央,她甜甜的笑着,我就像一个“纳粹份子”,在她的身后捉弄她。
我幻想她回头看我一眼,并且对我说:“穆乐,你好坏。”
我说:“穆晓,不是我坏,是我太喜欢你了。”
她说:“穆乐,你喜欢的人当中真的有我?”
我说:“我和你一起长大,总是你在照顾我,帮助我,我就是一个懦弱者。”
她说:“穆乐,你不是,你是我最爱的亲人,我就是喜欢帮助你。”
我说:“穆晓,我什么时候还能看见你,将你对我的深情都还给你。”
她说:“穆乐,我走了,你保重。”
她从相框里飞出来,相框里的甜蜜的笑容慢慢地融化和消失,最后被锁在黑色的空间里面。
黑色吊桥 16
办完穆晓的事情,我整天昏昏沉沉,我将工作也辞掉。
有一次李麦突然来开市找我,我当时非常不想见她,但是她说,一定要见我一面,我说,你怎么来开市了。
她告诉了我她在开市的地址。
我在黄昏的时候去了她所说的酒店。我被酒店里过道里黄色的气质刺痛了眼睛。
我敲她房门的时候,李麦并没有应答,我又敲了敲,房里仍然没有动静,我想是不是走错了。我打算再次确认一次,里面传来李麦的声音,她说:“穆乐。”
我确信她在里面,我一推,门悄然地开了。
我走进去,厅里面空无一人。
那是我走进卧室的时候,残破的太阳从窗户外射进来。李麦周身的红色将整个房间照亮。
她穿着那身架在她家大厅里面的红色旗袍。
旗袍的扣子沿着胸侧滑向腰围,扣子的底部是一条黑色的凤尾,浮现在质地之上。两只手臂大部分没被红色隐藏,它们裸露在外面,像从浮雕里面伸出的两段莲藕般的历史陈迹。她左侧的大腿和小腿宛然若见,旗袍前面的部分兜了一团风,吹拂着她的肌肤,鼓动起时新的斑斓气氛。她的脚腕上环着一只黑色的凤眼,那是我以前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喜欢触摸的肉体以外的部分,它成了李麦肉体的一部分,被人迷恋。
她的表情端庄而*,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在等一辆车子的时候,所表现的那样。秀发从她的后面像一束迷雾,迷雾之内,是李麦的端庄和*。她的脸蛋清秀,耳朵清奇,下巴托起一个弧线,走向耳垂的地方,耳垂穿着两只小巧的针孔,却裸露没有穿插任何附属品,那附属品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被她环在脚踝。
李麦站着的时候,我丝毫不觉得她累,我也并不累,我浑然感觉到我的四周在晃动,我和李麦在中心旋转,那四周旋转着,将我们变成一个焦点,我们在中心,非常清晰,而四周都是模糊的,旋转力的巨大将房间里的一切,桌子和椅子,画和杯子,还有房子以外的风景,车辆和尾气,怒吼声,汽笛声,惨叫声,建筑的坍塌声,桥的压榨,一切都被甩掉,沿着切线的方向,甩到不知名的地方。
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那时候,我拼命想回家,李麦说,穆乐,你今天能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吗。
我打算去开房门,我说:“李麦,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李麦说:“你去哪里?”
我说:“我回家。”
李麦说:“你家?”
我说:“李麦,你也早点回家吧。”
我将门打开,我想李麦并没有出来看我,她一定是摸了摸旗袍的扣子,然后她将旗袍解掉,她像蜕一层皮一样褪掉旗袍,她裸 体地站在镜子前面,她在听隔壁的动静,她还走进去看了看,她发现什么也没有,她又去镜子前面照了照,她非常平静地一动不动,她走向箱子,拿起一件衣服,黑色的衣服,沉重地套上了。
她坐在窗户前面,帘子在我来之后就被她拉上,她坐在那里,看着被扔在床上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