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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郁手里拿着纸笔,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这样看起来更加让人信服。
她说:“您有什么问题?”此时此刻,她说话的音量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听不清楚,和从前有着云泥之别。
中年人说话时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看样子是从乡村来的。他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了,脚上穿的布鞋也是缝缝补补。
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只说自己姓陈,今年三十岁。听到他的年龄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他和我的年纪差不多。不过单纯从外貌来看,恐怕他都能当我爹了。
陈某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农村,家里收入不多,已婚,而且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已经六岁了,小女儿才只有三岁。他说自己患上了一种怪病,就是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就会头疼,而且疼得死去活来。
“听村里的老人家说,俺这是上辈子造的孽,老天爷打雷是要收俺的命呀。”他有板有眼的说道。
苏郁问道:“您能描述一下头疼的感受吗?”
“嘛叫感受?”
“就是您当时的感觉,比如说疼得就像被人用锤子打了一样……”
“让俺想想……反正就是特别疼,你知道浆糊吧?感觉就跟脑袋变成了浆糊似的。”
我擤了一下鼻子,表示非常理解这种感受。
陈某说,有一次他疼得死去活来,实在受不了就去了县城检查,结果医生说他这设备不行查不出来。当时一家人吓得够呛,寻思肯定是重病,这下算是完蛋了,家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治病啊。为了他的这个病,家里卖掉了拖拉机,还借了不少钱,这次东拼西凑弄了将近一万块。
带着救命的一万块钱,他来到了江城,结果在医院光检查身体就花了两千多,最后医生的出来一个结论……
还是没病。
陈某当时就懵了,心想头疼的很,怎么医生却说没有问题。于是他就问医生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治不了啦。医生非常不耐烦的告诉他,没病就是没病。
更巧的是,那天刚好阴天下雨,结果陈某在医院就犯了病,疼得浑身直抖。而且他还做了一件事情,以此来缓解疼痛。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连鼻涕都忘了擦,结果差点流到了嘴里。
为了减轻疼痛,他竟然把图钉按到自己的皮肤里,用更强烈的疼痛感转移注意力!
更可怕的是,这种习惯他已经维持好几年了。
陈某缓缓卷起衣袖,露出了一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胳臂。在上面,密密麻麻按了不少图钉,让人只是看一眼就生出了极为不适的感觉。
我浑身抖了抖,突然觉得自己也患上了密集恐惧症。
反倒是苏郁极为淡定,她仔细看着陈某的手臂,关心道:“一定很疼吧?”
陈某似乎有些感动,说了句:“不疼不疼,比不得脑袋疼。”
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也发现陈某的“与众不同”,于是拒绝为其治疗,而且也根本无病可治。他们建议陈某去看一下精神科,或许能有所帮助。
不过陈某觉得去精神科花钱太多,而且对医生已经产生了浓浓的不信任,于是他觉得打道回府。没想到离开医院没多久就刚好看到了古奇心理诊所,就打算进来碰碰运气。
作为吕草谷老师的学生,干心理医生这一行我时刻牢记老师说过的话。他说做心理医生别掉到钱眼里,看心理疾病需要的花费很少很少,大多数不用开药,当然多数心理医生也无权开药,所以遇见需要帮助的人能帮就帮。
苏郁虽然没当过吕草谷的学生,却自行领悟这么一点,直接答应给陈某做一次免费的心理治疗。不过由于我负病在身,只能有她亲自上阵了。
陈某露出胳膊的时候,我必须承认自己的确产生了恶心的感觉,反倒是苏郁表现的要好很多。
苏郁仔细的看了看图钉,发现其中有一些是新添加的,还有一些则已经拔出,留下了一个针眼的疤痕,她担忧的说道:“这样对身体的危害更大啊。”
陈某说:“么事,医生说俺运气好的很,伤口没感染,也没啥大事。县城的医生还给俺开了瓶酒精,让俺经常消消毒。”
苏郁紧紧皱着眉头,明显已经陷入了震惊状态。她被布满图钉的胳膊影响到了思绪,目前已经找不到心理治疗的切入点了。
我擦了擦鼻涕,示意苏郁跟我去催眠室一下。
她说:“古奇,你帮帮那个人吧,他太可怜了!”
我虚弱的问道:“刚才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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