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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延点了点头,只不管,先拨开了锦盒上的两个小锁扣,打开盒子,没想居然有两颗,虽比鸡蛋小了圈,盈盈握于手中,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内心惊喜不已,想是薛御一定为自己收藏了很久。
遂朝着那人挥了手,“你回去告诉薛将军,此物甚妙。”又想面前这人也太大胆,还不快些走。于是蒋延让人快回去。那人听了话,就退了出去。
蒋延拿着那两颗圆润的珠子比照着看来看去,随后也将屋内的烛火轻轻吹灭了几盏,顿时亮堂的屋子一下子昏暗了下来,夜明珠的光泽随之就大放异彩般的流转在室内,美轮美奂。于此同时,居然还有一股香气飘逸出来,蒋延闻着那味道,内心好奇,怕是书里头都写错的,夜明珠不仅会发光,还会散溢出香气来呢!
蒋延这里才自欣喜,哪里又知薛御那边已成了“血雨腥风”的模样。
……
再说这沁莲山庄,此刻,对着这些楼宇屋阁外的九转横廊上,兀自正站着一袭明黄身影,那身影沉在夜色中,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些错综复杂的横廊,好似一条长蛇蜿蜒曲折,盘旋交错在屋阁与屋阁间,别致精巧,鬼斧神工。蒋延初到这避暑山庄时,未曾想到会有这样巧夺天工的屋宇楼轩,同众人站在这些悬架在半空中的横廊间,每一步所见的景都成了难以明说的画卷,当真有移步换景的神奇。那些屋阁半嵌在山林间,再到夜间,屋阁里的灯烛星星点点,整个依山而建的庄子竟似不真切起来,尤为壮观。
蒋延那会儿就看呆了,皇上还问他喜欢哪一间,就住哪一间,因人在外,宫里头的那些礼节也可免去。那时见蒋延低着头未说话,付天玄便道,“听你爹说,你自小爱书,不如朕给你选个离朕的书斋最近的可好?”
“皇上,此地还有书阁?”蒋延疑惑,抬头问。
“朕自小喜欢看些奇闻异志,也不爱那些四书五经治国史册什么的,没少给父皇和朕的太傅他们添堵。于是每年啊,就只能乘着避暑,来此地偷闲。”付天玄答。
“皇上自是不同臣等,身负这天下社稷,怕也是少了许多乐趣。”蒋延听后,不禁安慰着叹了口气。
……
许多乐趣?想到这里,此时站在横廊里头的付天玄微微含着笑,回忆着几日前同蒋延的那番闲聊,心情很好。直待是身后起了声响,步伐急促,才令付天玄皱起了眉头。
这来的不是别人,便是那沈叔,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位老者。
“怎么了?朕很少见您这么慌张。”付天玄问。
“皇上,邺城有人动手了。”沈叔说时,递上了密信,又道,“沈瑞将军罹难,勿信碧城天震谣言,于落崖坡处,全军阵亡。”言简易骇的说明了情况,沈叔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付天玄的表情,解释着,“消息是刚到的,据幸存的士兵所述,走落崖坡是沈瑞将军为了能尽早赶来碧城救援所至。他们行至那狭长的落崖坡半道时,却突然遇到前方有数千头蛮牛,被阻了路。”
“蛮牛?”付天玄问。
“是,这蛮牛过道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但是蛮牛有个特点,极易受惊吓而狂奔,一旦失控,奔如瀑布狂涌,非人力能去阻的啊!这回,聚集在落崖坡里的数量实在太多,且沈将军带的人从邺城出,那蛮牛正巧是想从这里过,于是彼此生生堵了路,沈将军怕是当时就知道不好,想速速退出,却是太迟了,不知那牛如何受惊,一下子冲着人群狂奔而去,便是因道窄难撤,沈瑞将军的人马是被活活踩踏而亡的。”……
老者话已讲完,久久未见付天玄有何动静,也只得静默在一旁。
“计策可真是好的很。”付天玄低沉阴冷的笑了起来。
“皇上要捉人吗?”老者问。
“朕无凭无据,捉谁?怕是连假传圣旨的人也是找不到的,难道去问那些蛮牛蠢物?”说完,付天玄撕了手里的纸,“老狐狸坐不住了,真想让他那儿子夺城占地,要称王?”
“荒谬!”老者低斥了句。
付天玄想了想,反是笑了,且道,“这事过不了几日定会有人来报,朕且看他们能寻个什么理由来搪塞。沈叔,敢假传碧城天震这种瞒天大谎的,可真是下了破釜沉舟之计!”
“皇上,老臣觉得薛御在邺城这一年,也未必还能听他爹的。”沈叔一边说,一边想着早前皇上同沈瑞将军所定下的计,其实薛御还真是邺城最好的人选。虽他是西凉的人,听说也算是那小国里的皇室血统,可他爹当年从西凉带人逃难时,还不是因西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