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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又说:“他们好像在说你哥的事,而且不太愉快?”
“嗯,我姨妈有口气咽不下。她抱怨古伯伯,还有鲍叔叔蓝叔叔他们只管自己的事,对我哥哥不闻不问,害得他做了出格的事。姨妈生气时曾发誓说,她再也不见爸爸过去的老同事了。”时娜一下子跳下两级台阶,“我姨妈这么想也有点过头了。我哥哥连我爸的话都不听,又哪听得进外人的话呢?”
转过一个弯,两人已快到山脚。
“嘘!”袁方突然将食指竖在唇边,指指下边。那辆白色拖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到了在山崖旁边。
没等两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高一矮两个穿着全套工作服,戴着帽子口罩的工作人员连推带搡把古远今和一个老太太从小木屋里赶出来。这时,一个拿着便携摄像机穿便装的大块头男子从小木屋后边绕了过来的。袁方一按时娜肩头,两人伏低在栈道上。
“老东西,走快点!”高个工作人员低声喝道,右手紧抵住古远今的腰间。袁方看得清楚,他拿着把手枪。矮个抬手打开拖车后门,先跳进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太太愤愤地说。她虽然鬓发斑白,但依然眉目清秀,两眼有神。袁方猜沙盈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不干什么,我们老板想跟两位请教学术问题。”高个子说着,把两个老人都推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手持摄像机的大块头却没上车,他隔着窗户把摄像机递给驾驶员,又返回了小木屋。袁方清楚地看到他肌肉发达的胳膊上有个纹身,是一个戴飘带的弯月牙。
时娜害怕得发抖。袁方低声问她:“还有别的路能下山么?”
“后山有条岔路。”时娜颤声说。
“你快从那条路回莫高窟,”袁方小声道,“那边有警察,叫他们快来救人!”
“那你呢?
“我在这儿盯着。你快去!”袁方推了时娜一把。时娜迟疑了一下,便伏着身体,悄悄顺栈道退了回去。
袁方仔细观察周围情况。拖车距离山体很近,车子顶棚上有个行李架,一块突出在山体外的岩石距离行李架还不到半米。看到形势危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趁此时拖车外边无人,他迅即起身越过栈道,踏在那块突出岩石的边缘,然后摒住气轻轻登上拖车顶棚,趴伏在行李架上。
“什么声音?”袁方听车里有个低沉的声音说。
“大哥你神经过敏吧,这地方连鬼都没一个。”另一个粗重的声音说。
忽听车外有人喊:“接着箱子。”然后是搬动物品和车门关闭的声音。
袁方刚为自己鲁莽的行动感到后悔时,拖车已经起动了。
劲风裹挟着沙粒,吹得袁方根本睁不开眼睛。他两手死死抓住行李架的铁杆,两脚勾住行李架的缝隙,把旅行包紧紧压在身下,随着拖车上下颠簸。这个游戏足够刺激,也足够痛苦。他的鼻孔、嘴巴、耳朵里全是沙子,隔几分钟,就得吐一口含着沙粒的唾液。而且脚踝一定被刺破了,火辣辣的痛,还动弹不得。更可恶的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头痛又再次光临,浑身冷一阵,热一阵。此时,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车子什么时候停?
他吃力地睁开眼,看了看手表。自己在车顶已呆了两个小时了。真是个奇迹!他想,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许会变成一具风干的木乃伊。假如运气不好的话,在被风干前,他已成了戈壁滩上野鸟们的晚餐了。
前方,平坦的公路不见了,代之以车辙纵横、尘土飞扬的黄土路。四周是茫茫戈壁,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这一辆车在运动。生命在这里像一只停止摆动的钟。分布着白色盐碱物的古老河道流淌着最后几滴绝望的水,连那些最耐干旱的植物也无法养活。
就在袁方几乎绝望时,车子停了。
过了老半天,他才像睡醒懒觉般恹恹地睁开双眼,透过行李架的缝隙观瞧。虽已暮色四合,但周围景况还可看清。车头正对着一座棱柱体的黄土包,与土包相连的是一道支离破碎的土墙,斜斜地延展到远方。在这块空地上,一字排开停着几辆吉普车,车身上满是泥浆。拖车左侧有一大一小两顶草绿色帆布帐篷,就像是野外部队的军营。
一个留八字须的男人从大帐篷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盯着拖车看。这时,那个臂膀上有纹身的大块头跳下车,走上前跟八字须男人小声嘀咕着。两人说了几句话,大块头向拖车这边一挥手。随即,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和两位老人都从车上下来。高矮两个男子都换上了便装。袁方一看,认识!――不就是在乾陵绑架陈岩的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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