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辛州·二(第1/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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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从将军军帐中离开了,林秉涣也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反倒如同被血肉滋养的花束,在苦痛中盛放。
哥哥不同意他的想法,或多或少是出于些手足血亲的顾虑,但凡他绕开林秉源,军中这么多将帅,总能找着一个不甘心如此窝囊撤退的,那时林秉源就算再不情愿也该好好打算一下。
林秉涣的军事素养在哥哥的有意锻炼下早就不输一般的谋士,也能灵敏地察觉军中动向,就如同林秉涣猜测的一样。
朝廷这次的旨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抹平军中四起的流言和将军们忿忿不平的情绪,并且,直接撤退本就是下下策,想到伏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问题要向谁去请战不会被驳回呢。
林秉涣被打得本也吃不下睡不香的,忍着痛爬起身要去看茉莉。
白色的马驹毛发亮丽,一看便知是被精心养护的良驹,自从被送给林秉涣后就娇气的很,林秉涣情愿自己累着,都不愿让茉莉多跑两里路。
黑亮的眼眸像是能读懂主人心事,乖巧地轻蹭着林秉涣的掌心,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温顺地倾听林秉涣的苦恼。
军中等级严密,平日里哥哥也顾不上和他闲聊,无人能说的话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变成了茉莉和林秉涣的“秘密”。
可今夜好像格外热闹,副官们兴许是多喝了两杯,嗓门都大几分。
“你个老麻子脸,平日里吹得多能喝,今天一下子就露怯了,真是乐死我了。”
“那你们能想到宋将军今日这么好说话?我看他喂马都能慈眉善目的。”
“宋将军平日里那么吝啬,还有我们从他手里喝到酒的日子呢!”
“他儿子抓周不抓台面上摆着的,去扯垫着的信幡,那宋将军能不高兴嘛。”
“还有这事?以后怕不是要做大将军咯。”
“你们这些人,吃喝是一个都少不了的,事情是一件不知道。”
“难怪宋将军最近像变了个人一样,看着信呢就能笑出声来。”
……
听着人声渐低,林秉涣将板刷放下,真是瞌睡了来枕头,心中那个最好说话的人选也有了着落。
等到林秉源拿到联名请战的帖子,眼见被那抹刺目的红色名字夺取了所有注意,却还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什么异常。
毕竟他作为一军主将没道理拒绝计划内的动员,飞扬的字迹不知是在何种心境下写成,一言不发地批下,但在林秉源心底却动了悄悄把他这个幼弟送走的念头。
这事本也不难,林秉涣负伤也容易跟着伤员的队伍一起离城,只是想到自家弟弟的脾性,林秉源便知只有瞒着林秉涣才好顺利实行。
几乎让他成功了。
可林秉涣也不再是只知道跟着哥哥到处跑的小孩子了,也学会了弯弯绕绕地藏起了自己心思。
横禄关一破,辛州之前再无天险制衡,再贪婪的人也知道若是此刻不走便毫无转圜余地,林秉涣轻轻抹过丁老四油腻腻的餐桌,望着四下无人的辛州城,突然觉得空旷得吓人了。
“林护军,骗那两个副将不好吧,那可是林将军身边的人,被知道了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林秉涣却毫不在意,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何谈建功立业,扬起个笑脸问道。
“哥……林将军,他们应该快到甬州了吧。”
“算算脚程是差不多了,哎呦,您可快别笑了,等林将军到了甬州没见到你,那可惨咯。”
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可也真的那林秉涣没有办法。
一个芝麻点大的黑影快速朝城内狂奔,满身的血污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只是那身被砍地有些破烂地盔甲还能辨认出是镇北军的侦察营。
嘶哑的声音不知道叫喊了多少遍,直至进入城门都还在一遍遍的重复。
“敌有五万,情报有误。”
这话一遍遍地敲击着辛州守军的魂灵,让人如坠冰窟,一下慌了神。
林秉涣捏紧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臂,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