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页)
于子女的,特别是关于陈晓飞的婚姻问题张明英更是有满腹恼骚——独这一件事上陈林周的意见不能与她苟同,因为自从上次阿芬与陈晓飞去他住处一次后,阿芬要了陈晓飞手中的钥匙经常去帮他洗衣服,从此陈林周的衣服得以经常干净,穿着得以舒服,单这一件事,便使陈林周觉得阿芬的出色,理应是理想中的好儿媳妇。他又不愿反驳女人过甚,不大回答她的话,任她小红小鸳说来说去,他只想睡觉。张明英说着说着听到一阵鼾声,一看,陈林周已经睡得很熟,她心中骂了句,自己也强迫着睡去。
因谈得夜深,很有些困倦,要不是肚子饿,即使陈晓飞大叫他十声二十声他也不理,即便吃的是银宝金宝他也不起床。
陈晓飞吃了汤圆,信步往学校里走去,许多人在学校里作乐,与往年一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金花摊,最热闹的也是那金花摊,陈晓飞看见四五个赌摊,每个赌摊都围了十来个参差不齐的汉子,也有少数的女人,大家不受寒风干扰,一心只在那纸牌与金钱上,那样专一,那样认真,像是色狼看见了裸体的女人。少数女人们笑嘻嘻的看着人家赌,或者是看着自家的男人赌,露出满口的黄牙,对新年的白雪倒是绝妙的讽刺。今年在赌摊上看不到李湖才的身影了,这李湖才自从经过劳改之后,戒除了自己的一大嗜好——赌,这是可喜可贺的,却不知能否坚持下去。而陈玲家真的有了些好运,不但李湖才回来并改习归正了,而且老太婆的腿病也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走动起来不是那样巴心的痛了。
面对这群赌徒,陈晓飞在心中悲凉或悲哀的寻问:山沟里的人们,除却享受物质的富裕,除却崇拜空虚与罪恶,可曾向往过真正的生活,可曾打破过精神的麻木,可曾追悔过灵魂的愚昧……问题是无休无止的,陈晓飞觉得自己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那就是“没有!”包括他自己,才在村里呆这么短暂的时间,也已开始麻木了,何况那是一些在村里住了一辈子的人们。陈晓飞忽然想自己是不应该麻木下去的,他应该想一些办法使自己从已萌芽的麻木中解脱出来。但他想什么办法呢,连想见阿芬这一愿望都难以实现,他要怎样去解脱。诚然,他像一个躺在荒凉的冰天雪地里的人,四肢都已僵硬,惟有大脑可以运转,所以他想出无数种逃生的方式,但没有一个可以变为现实。因为他的四肢僵硬,他力不从心。
陈晓飞现在明白了陈兵为什么会那么快的结婚了,为什么没能做上他曾想做的堕落人。陈晓飞想,假如没有阿芬,也许他也会像陈兵一样很快的结婚的。有时候,风俗是最难拒绝的,因它得到多数人的认可;亲情是最难拒绝的,因它包含了崇高的爱。
陈晓飞随人流涌到一个赌摊前观看,那里撕杀得异常激烈,陈兵正跻身其中,开着下流玩笑。从言语神色中可知他今天的手气极好,也明显看出一种圆滑,老于世故的迹象。陈晓飞把这迹象看在眼中,兀自怀疑,很短的时间里,那个安于本分的兄弟变得这般圆滑世故了,难道外面的生活真的能如此磨砺人的棱角。
过了一会,陈兵的钱大约是赢得多了,才有离开的意思,把那沓钱放在手中数了数,脸上笑得如开了一朵花,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站起身来。正因为他赢得多了,所以别人就输得多,那几个稍稍幸运的赢得少了心里也不快,对陈兵骂骂咧咧。陈兵不在乎他们的骂,乐呵呵地把钱揣进怀里,转身就要走,但看见身后的陈晓飞,便笑着叫陈晓飞到他家去坐一会。黄缪村寨本来有初一天不能进别人家的说法,但有些人不相信,一是如陈晓飞一样不信神的人,二是那些赌博之人,他们为了找到一个赌窝,不在乎那些礼节。
陈兵家里又新添了电器,那影碟机是新的,陈兵放了一张香港警匪片,陈晓飞看着心里便起了一丝惆怅,被一根线牵向了回忆里去。他想着少天灵就是在这样的打杀中失去了一切……陈兵正与他说话,看见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不知何意,问:“大哥,你有事罢?”陈晓飞思想在痛苦中,不能闻得外界的任何声音,所以也未听到陈兵的话,直待陈兵又叫了两声他才回神。
“唔……怎么?”
陈兵笑道:“大哥又在发呆着,构思你的小说路吧?”
陈晓飞答非所问:“阿兵,想去看一看天灵的坟么?”
陈兵一怔,许多事在他的心里淡忘得快,不比陈晓飞似的痛入骨髓,但少天灵烙在他心中的印痕没十年八年也不会愈合。
“我们出去看看,好么?”陈晓飞期待着,希望亲情与友情可以淡化陈兵心中的仇恨。
“好吧!”陈兵沉默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