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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态度。而当他说有上帝时,他要么是多愁善感,要么便是出于真心。如果他的确有诚心,那就是说,他希望回到生活中某种难以定义的脉动中去,这种脉动给他以方向,赋予他实感。如果他是多愁善感,那就意味着他在朝他的听众眨眼睛,暗示说:让我们把事情安排得对自己有利吧。这是比较保守的态度。第三种,也是最后一种人说: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上帝。他实际上是耍了个滑头,等于说,我既可以跟着野兔跑,也可以随着猎犬追,我怎么想就怎么做——这就是所谓艺术的或异教徒的态度。
到了最后,人们会厌倦那些认为没有人能告诉他任何东西的人,厌倦那些为了自己的便利而在眨眼之间创造个上帝出来的人。人们再也不会对那些既可跟着野兔跑、又可随着猎犬追的人感兴趣。上述三种人令我们厌烦透了。
剩下来就是那个诚挚地说“我相信上帝”的人。这种人可能还有点意思。
我:你是怎么相信上帝的?
他:我相信善。
(见鬼!别理他,再换一个。)
我:你是怎么相信上帝的?
他:我相信爱。
(让他出去,再来一个。)
我:你是怎么相信上帝的?
他:我不知道。
我:相信或不相信上帝对你有什么区别?
他:有区别,但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你肯定有区别吗?相信上帝使你变得更仁慈了,还是更凶狠了?
论信教(2)
他:呵!——我想它使我变得更宽容。
(再从头开始,又进来一个信徒。)
他:你好!
我:你好!
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你相信上帝吗?
他:这同你有什么关系?
我:噢,我只是想问问。
他:那么你呢?
我:是的,我相信上帝。
他:你晚上祈祷吗?
我:不祈祷。
他:那么,你什么时候祈祷呢?
我:我不祈祷。
他:那你的上帝对你又有什么作用呢?
我:我的上帝不是你要对其祈祷的那种类型。
他:那你又和他在一块儿做什么呢?
我:应该是他和我在一起干什么?
他:那他和你一块儿干啥呢?
我:呵,我不知道。他把我当作楔子薄的那一端。
他:是够薄的,那厚的那端怎么样?
我:这正是我所等待的。
他:你真是个滑稽的家伙。
我:为什么不呢?你相信上帝吗?
他:啊,我也不知道,如果有意思的话,我可能会相信的。
我:说得有理。
这就是我所说的两位真正的信徒之间的对话。要么相信一个真实的上帝有点意思,要么就根本不相信。伟大的上帝,由于承受了那么多的叹息、祈求、祈祷、眼泪和渴望已经受够了。我相信天堂正在举行一次大罢工,万能的上帝离开了宝座,退位了,下台了。抬头仰望天空是无济于事的,天上空空如也。至高无上的上帝曾坐在那儿聆听哭泣、祈求和悔悟的地方,如今只是个空缺口。如果你愿意的话,尽可以继续朝这个缺口祈祷,但至高无上的上帝已经不在了。
他已爬下来,刚刚镇静地从天使的阶梯上走下来,正站在你的身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仰望并向空洞的天堂祈求。上帝却正站在你身后,咧着嘴笑呢。
这么说可不是有意亵渎神明,这不过是叙述某种永恒真理的一种方法,或说一对真理。首先,伟大的上帝总是存在的。其次,对人来说,上帝在宇宙中的位置不是固定不变的。一旦人找到了上帝的位置,上帝就会离开宝座到另一个地方去。而人,却像蠢驴一般,甚至当上帝已换了一间屋子,还会从同一扇门进去祈求他施舍个胡萝卜。这头驴总是去一个泉边饮水,即使水源已干枯,只剩下稀泥和蹄印也依然如此。它从来不曾想到要抬起头,四下看一看别的什么地方有没有冒出新的水源。习惯!上帝竟成了人的习惯,人盼望上帝会习惯性地帮助自己。而事实上,上帝却不会那样做——这正是上帝的性格特征。他变换位置,嘲笑那些仍在那儿朝空处祈祷的人。
论信教(3)
“啊,墙上的小洞!啊,小口的缺口,神圣的小缺口!”据说俄国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