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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
世上没有比自我或假我(那个束缚每个人的意识实体)更有害的了,他几乎全盘地从上一代接收了这些意识。他大半生都在想把他本能的我从可怕的梦魇中解放出来。这个梦魇导致的是死气沉沉的流行观念,所以说,每个人生来脖子上都被套了一个观念的磨石,而且不管他是否意识到,他要么像一个想挣脱绑在脖子上的木头的野兽,拼命想使他的脖子获得自由,要么他整日用迷人的色彩涂抹他的磨石、他的驮木。
被幻想涂抹的磨石就叫人性。决不要相信那种有绝对人性的个人,他无疑是一个生活的叛徒。他的人性只不过是一种演员的面具。是自觉的“我”,他观念的自我在到处招摇撞骗。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没有关系。他只是一只花哨的虫子罢了。
观念的自我就是人性,由概念而产生的自我就是观念的自我——一个虚伪的、可憎的产品。这是从他自己的理解中创造出来的人,这是从他自己的头脑中产生出来的人。这是自觉的我,固定概念和观念的实践,像演员一样装腔作势地表演着,而这就是人性,也是那个美国女作家喋喋不休地谈她孩子的原因。这种健谈是她人性的特殊方面,并向美国的男人表现了她的魅力,他们总是不喜欢真实的存在,偏爱与人性和“自我”打交道,因为人性和自我毕竟是很符合理性的,也就是说,它们取决于因果法则,是安全可靠的。他们是物质论者,认为物质世界是力和物质组成的。
你的观念本身就是十足的物质论。这并不自相矛盾。究竟什么是概念和观念?它们只不过是从生命的活体中抽象提取的固定的静态存在。有创造力的生命是由本能的多变性决定的,它提出不可预测的未知。但概念和观念只不过是正被制造的机器。人获得概念作为某种手段,然后用铁和钢制造出来,通过完全同样的方法,人获得某种关于人的观念,然后用血和肉制造出来。作为一种固定的静态存在,就像机器是一种静态存在,观念的人性也是如此。
民 主(11)
目前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观念,这个敌人的化身就是人性。而驱使这种机械的体现过程的动力,就是对人性的爱和善恶的舆论标准。
当然,还有过其他的观念、其他形式的人性和其他形式的动力。我们不知道拉姆赛二世有什么样的人性,或者是因为什么样的动力筑成了金字塔,我想,大约是因为它们是地球上一个沉重的负担吧。
对人性的爱和真实温暖的个人的爱是一样的吗?废话!这是我们暖和日子里的月光,一种可憎的反射。人性和个人的存在一样吗?我们知道它只是一只面具而已。观念论和创造论一样吗?胡说!观念论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般的人类机器的计划表,由历史这个伟大的绘图员制成。给上帝一副圆规,就能使设计图测量完成。多么令人难堪的废话!好像上帝是从一副圆规开始造物似的。倒不如像卡莱尔那样,说人是一个叉开双腿的小萝卜。它比圆规什么的说法更有道理。
你可以有两种生命形式:要么一切从大脑自上而下地产生;要么一切从有创造力的核心开始,向外发展直至剥落和开花。要么一个伟大的理性在空间漫游:上帝、泛灵或超灵的上帝拿着一副圆规到处划着,使事物都符合方圆,甚至包括感情和自我意识的流露;要么创造从永不可测的生命——男人、女人、动物和植物的核心开始进行。实际存在的核心本身就是有创造力的真实,一旦你从中抽象,一旦你归纳和假设了一般概念,你就失去了有创造力的真实而进入静态的固定状态,进入机械论、物质论的领域。
现在让我们把盐撒在那只“有吸引力的人性”的调皮老马的尾巴上。它根本不是一只马,而是一个自觉自怜的、长着羽毛的蜗牛——盐对蜗牛是有好处的。正是蜗牛把我们的花吃得一点不剩,现在让我们再也不要被羽毛欺骗了,只管把盐撒在它的尾巴上。
在我们的民主里没有人性,也没有观念,当还有更多的人性到处兜售着它们华而不实的观念时,我们必须准备推翻它们的苹果车。我认为,一个人的自我是对它自己的法则。请注意:是对它自己,而不是对他自己。当一个人说到他自己,他是在说他自己的概念、他的观念里的自我、那个在他脑子里产生的可笑的小矮人。当一个人意识到了他自己,他就是在和他自己的人性做交易。
你不能给一个生命体规定某种概念,因为它永远不会成为一个观念。谢天谢地!它在那儿是一个不可测的、不可觅的、有生气的核心,像生命之流一样释放我们。它不是精神,精神只是我们的大脑意识,一个从我们生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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