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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带着一脸微笑回到寝室的时候,这几个光棍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而问题往往十分龌龊:亲了么?摸了么,上了么?
这帮色狼,把我当色情狂了?方木常常悻悻的想。
这天晚上,当祝老四第三次问方木亲没亲陈希的时候,方木忍无可忍了。
“你他妈当我是你啊,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有时间洗洗枕巾,都黄成什么样了?!”
大家轰的笑开了,祝老四红着脸扑上来掐方木的脖子。
“说真的,老六,你们俩谁先表白的?”方木好不容易摆脱了祝老四的手,老五在上铺探下脑袋来问。
表白?方木有点愣住了,“表白什么?”
“说喜欢对方啊,或者其他别的什么类似的话。”
方木想了想,“没说啊,我们都没说过。”
“靠,不会吧,跟人家约了好几次了,连句我喜欢你都没说?”老大在一旁插嘴。
方木又仔细想了想,的确,跟陈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无论自己还是陈希,都没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
这很重要么?
“当然,”老大一副恋爱达人的嘴脸,“你不开口表白,人家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啊?不明不白的,炮友啊?”
一片淫贱的笑声。
“女孩子是需要承诺的,你给了她承诺,哪怕言不由衷,她也会以此为理由奋不顾身,而这个承诺很简单,我爱你。”老二也是高深莫测的样子,“所以说,女人是需要哄骗的动物。”
“靠,大爷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方木一屁股坐在床上,脑子里却在思考他们的话。
最近两天陈希总是很早就离开自习室,问她去哪儿也不说,也不让方木陪着她。是不是生气了?
说还是不说,这真的是个问题。
这时候,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只鬼。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宿舍一下变得死一般宁静。
它的脑袋光秃秃的,连头皮都是漆黑的颜色,而在那下面……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是两个血红的深洞,没有鼻子,只有两条细长的,不断翕动的细缝,脸颊上是冷酷的线条,嘴唇是薄薄的两片,露出森森的白牙。
它是谁?
在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它开口了。
“当树叶旋转着飘落,当海棠花在风中散尽,”它优雅的抬起一只手,仿佛在空气中轻挽一丝薄莎,“当海洋不再蔚蓝,当天空失去晴朗,当日月都沉没,当孩子离开家园,”它的手又落下,“我亲爱的,那是我在爱着你,”它把手捧在胸口,又向前伸出,“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的苦痛,只有你在地狱的烈火中把我挽救,只有你在丑恶、虚伪的芸芸众生中让我解脱!”
它急速的转身,双手抚在污渍斑斑的墙壁上,“我的神,我的爱人,她看到了,她全看到了,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
“你去死吧。”方木把一只拖鞋扔过去,大笑起来。
鬼屁股上挨了一击,居然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它转过身,伸手在头上一拉,吴涵笑嘻嘻的脸露了出来。
“怎么样,精彩吧。”
寝室里发出不约而同的一片笑骂声。
“靠,吓死我了。”老五脸色煞白的用手抚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真以为见鬼了呢。”
“这是什么?”祝老四抢过吴涵手里拎着的头套,端详了几下,就要往头上套。吴涵一把夺回来,“别套,你那张肥脸,别给撑坏了。”
他转过头笑着问方木:“你怎么不害怕?”
方木笑着说:“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可是我认出你穿的衣服了。”
“没有艺术鉴赏力,人家都听台词,你看衣服。”吴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戴这玩艺干吗?”方木指指吴涵手里的头套,“吓唬人?这玩艺好像挺贵的。”
吴涵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
方木白了他一眼,可是马上就醒悟过来:“话剧!对了,我忘了,三哥你是星光戏剧社的,这是话剧的道具么?”
吴涵还是笑笑,不作声。
大家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的问吴涵。
“什么内容啊?”
“现代的还是古装的?”
“是鬼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