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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手戟指怒喝:“小子,你竟敢打我?”
“这就是我的拜贴,你是不是受不起?”
牛麻子连脖子都气粗了,拳头握紧,直捏得骨节格格直响。讲理讲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只有动拳头。他手底下居然还有两下子,不但练过北派的谭腿和大洪拳,而且练得还颇有火候,一拳打出,竟也虎虎生风。
他曾经用同样的一拳,打在一个壮汉的胸膛上,直把那个壮汉打得口吐鲜血,半天都爬不起来。他相信这一拳,一定可以打扁这人的鼻子。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否则就算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决不敢出手。
这人左掌轻轻一带,就已将他的腕子托住,右手轻轻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牛麻子一百八十多斤重的身子立即被打得往后踉跄而退,脚下被门槛一绊,就向大门内翻滚着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青石板路上。他挣扎了老半天,终于爬了起来,想起这人的厉害,再也不敢跑出去与之动武,但无端吃了这亏受了这辱,却又心有不甘,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狗娘养的……”
骂声不绝,几乎将天下他所知道的恶毒秽语都搬出来了,却始终不敢踏出门槛一步。
在一片不堪入耳的骂声中,一个清脆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叭”地,牛麻子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直打得他满嘴鲜血,连牙齿也脱落了三枚。
他“呸”地一声把牙齿和着鲜血一口吐出,一句“杀千刀的”还未来得及骂出口来,只听一人大声斥道:“你若还敢再骂一句,我立即把你剁碎了喂狗。”
这声音好熟,绝不是那个冷漠的年轻人。牛麻子一激灵,惊恐地抬起头,就看见了杨云聪,立即吓得把话又吞了回去,再不敢吭半句声。
杨云聪一身素缟,白布缠头,面容憔悴,目光中竟有种悲痛之意,显然还未从宋妍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冷眼瞧着表情错愕、惶恐的牛麻子,沉声道:“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对客人无礼。”
“是……是他先出手的。”牛麻子一脸无辜,叫起了撞天屈。
“住口。”杨云聪叱道,”如果不是你先做出无礼之事,客人岂会代我教训你这狗东西?你可知道这位客人是什么人?”
“他是二堡主的敌人。”
“他是堡主的敌人?你给我仔细听清楚,‘一刀两断’任我杀纵然不是飞龙堡的朋友,也决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这个冷酷的年轻人,居然是当今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任我杀?我的妈呀!牛麻子扭头瞪视着身子站得笔直的叶逸秋,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稳,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
杨云聪不再理他,大步流星走出大门,拱手恭声道:“这狗奴才有眼无珠,怠慢了任大侠,恕罪,恕罪!”
叶逸秋淡淡一笑,缓缓道:“我是来找宋飞扬的。”
杨云聪脸色立即变得凝重而沉痛,黯然道:“你来迟了。”
叶逸秋微微一愣,皱眉道:“什么意思?”
“堡主他……他已经去世了。”
叶逸秋脸色陡变,失声道:“宋飞扬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堡主是得了一种急病,突然暴毙,甚至连后事都来不及交待,就这样撒手人寰。”
“暴毙而亡?”叶逸秋冷笑道,“宋飞扬倒死得真巧,也太离奇。”
杨云聪似乎听不出他这句话中尚有他意,颓然道:“堡主气色一直很好,一点也看不出身患绝症的样子,猝然离世,我也觉得很蹊跷,只是……堡主他的确已经死了。”
叶逸秋默然半晌,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上午,大概是……巳时前后。”杨云聪叹了口气,“尸体尚未收敛。”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一看。”
杨云聪迟疑着道:“死者已矣!你……”
叶逸秋淡淡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而已,能一瞻‘江南大侠’遗容,在他面前鞠一躬,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敬仰。”
风拂过桃花林,落叶遍地,几千竿修竹随风款款摆动,竹叶簌簌有声,宛如波涛,一浪接着一浪,节奏顺畅而和谐。但在这恼人的秋之一季,此情此景,却大有萧索、肃杀之意。
本来极其精简、雅致的书房,此时已作了暂时的殓房,虽然摆设简单,既无香烛,也无哭啼,却仍然充满了死亡的气氛。
书房中央的空旷之处,铺着一张草席,宋飞扬的尸体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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