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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远尘眼里已有了惊疑,方一字一句地道:“那晚是有八个杀人者,却并非八个左风盗。”
“因为有一人,在左风盗进入之前,便已先去了厢房。这人和前来查看的徐师爷撞了个正着,慌不择路之下,杀了徐师爷后窜逃出去。所以,左风盗推开房门,看到的事,便是厅内徐师爷的尸体。”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令人震惊,温惜花竖起了第二根指头,道:“这便是那晚的第二个真相,也是另外一半的真相,更是雷捕头从尸体上看出来的真相。最后验尸之时,雷捕头终于辨认出来,那些尸体中某一个的刀口,并非左风盗所出!”
话音落下去好久好久,余波都还在这小小的房里回荡。冯家父子面无人色,莫宗如朱远尘脸色铁青。纪小棠听得头皮发麻,若不是纪和钧沉稳的手抓住她,只怕都要跳起来尖叫了。
叶飞儿却是温沈二人外最镇定的一个,也是最先发现破绽的一个,她道:“温惜花,你说的听起来都合理,其中却有个绝大的问题难以解释。”
温惜花点头,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为何,此案中有如此之多的线索,如此之多的不合理。我们从未曾想到还有另一个凶手和真相,也只因为绝不肯相信,世间竟有真有这样的巧合。”
沈白聿已经静静地道:“左手杀人的刀口,自然肖似。那凶手并不是左风盗,他只是个左撇子。”
他的话说完,温惜花已经扭头凛然盯住了一个人。众人都顺着视线去看他,只见那人就像被鞭子抽中般,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呆了下,才强自笑道:“温公子如此眼光,说得可是我么?”
温惜花目不转睛地道:“就是你,冯二公子。”
冯允词颤了下,待要说话,温惜花已斩钉截铁地道:“还记得那日我去见阿盈,离开之时,阿盈踩空要跌倒。你在她的右方,本该伸右手去拉,却习惯性地先出了左手,只因那就是你往常使用之手,虽落力掩饰,已是积习难改。”
忽听咯咯一笑,众人不由侧目,却见温盈笑颜如花,摇首道:“二哥你的话未免诛心,那般时刻,谁还记得用的哪只手呢?”
她口齿伶俐,说得在理。旁边的朱远尘却断然道:“不,冯二公子的确是善用左手。我们同进同出几日,他推门持鞭,均是左手。我曾见过习用左手之人,早已留上了心。”他目光灼灼,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同时愤然盯住冯允词。莫宗如阻之不及,见冯允词面如死灰,温惜花微微而笑,只好在腹中哀叹这下属的火爆脾气害人不浅。
温惜花抛砖引玉,要的便是这个旁证。当下不管温盈已目露哀求,又道:“现在我们便来说说这第二个真相。那晚筵席中间,西厢房忽然起火,冯二公子顺势告退,却并未像是自己所说的一样去了起火处。你来到冯府后院,交代下人前去禀告前头,又换了身夜行的衣服。准备停当,才小心绕过因起火而无心巡逻的兵士,潜入了西厢房。可惜一来一回,还没等你找到那要找的东西,已经迎面撞上了前来查探的徐师爷。”
他也不停歇,一口气又道:“徐师爷担心有人趁火打劫,果然没有想错。你和他撞了正着,马上毫不犹豫,挥刀灭口。徐师爷被杀后,你正待再回去开箱,却听外间呼喝大作。这正是无巧不成书,竟然来的是悍匪左风盗。时间紧迫,你未曾拿到想要的东西,无奈何只得先跳窗逃跑。重新回到后院后,又换了衣服,这才装作惊闻此事,匆匆赶到了前院。”
温盈握住丈夫冰凉的手,冯允词脸上终于出现了丝血色,感激地回望了妻子一眼,后者怃然道:“二哥你这故事倒真真曲折离奇。”
温惜花装作没听见她话里的嘲讽,微微一笑,道:“这故事的确十分曲折离奇。若不是冯二公子有次曾说漏了嘴,莫要说你,连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冯允词再镇定,听到这话也不禁变了脸色,道:“我说漏了嘴?”
温惜花悠然道:“还记得你是怎样解释自己从后院来到前院的?你说,是因为听到了左风盗与贼人交手的兵戈怒骂之声。可是那日,咱们从后院到前院,纪小棠站在廊下大声唤我名字;我却是转出假山之后,才猛然听到了声响。冯二公子,以我自问听风辩器罕有人及,也觉不可能在后院清碧居中听见西厢房的响动。那么你当时的行为,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知道左风盗来袭这件事时,你根本不在后院,就是在前院现场!”
这下步步进逼,冯允词刚刚浮上的一丝血色又迅速褪去,能言善辩一如温盈,也不免哑口无言。
温惜花寸步不让,继续道:“那晚凭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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