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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去哪了?”
一进屋,林培正坐她床上,面上看不出情绪。
“上山,修炼,顺便采露水,准备种花养草,怎么呢?”林安一面翻衣服,一面问。
“没什么,还以为你做恶梦,不敢睡。”林培摇头,趿着鞋往外走。
“你做恶梦?厉害吗?”林安套T恤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来谈谈,我客串一下心理医生。”
“先管好你自己吧。”林培丢下一句话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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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寒把林峰抱到简易轮椅上,让他自个去解决个人卫生,见到床前的柳树,眼睛一亮,绕着一人多高的柳树啧啧有声,拿出手机左拍右拍。
“前天都没看到,那里弄来的盆栽,长得可真好。”
林培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择菜,眉头一皱,扬声回道:“还不是怕林峰无聊,我昨天从柳家村的堤上挖回来的,给他写生用。”
“难怪我妈说你心灵手巧,种树也有一手,这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移栽过。”夏天寒道:“我给你搬出来见见阳光,免得缺乏营养。”
“论手巧,谁巧得过你大才子。”林培嘀咕,却也没再说什么。
06、恶人自有恶人磨
林安拿着硬毛刷子,蹲在池子边使劲刷。
“你在刷什么?”夏天寒抱着几个早熟的蜜桃,好奇的凑过来。
“画画用的调色盘。”林安看也不看他,移了移脚,给他让个位置洗桃子。这家伙真不客气,明明当了十几年假洋鬼子,回来了还把她家当自己家一样,大早上的像吃了蜜,一顿早饭哄得老爸老妈合不拢嘴,连林峰都现了笑容。
但是,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你洗这个做什么?准备画画?”夏天寒又问。
“给林峰用。”还有,用来实验种神果。
“真不错,你们三姐弟都会画画,什么时候给我画个像?”夏天寒凑趣的玩弄好几年没用,干成块的颜料。
“现在准备遗像,过早了些。”林安翻个白眼,拎着小桶起身,却看见不远处正朝她家走过来的某个臃肿身影,不由皱起了眉。
“呦,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欧大嘴还真的来了。”夏天寒吹了声口哨。
林安回以一笑:“开门,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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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淑啊,在家吗?”
这次欧大姑学乖了,隔得远远的就喊,家里的狗有领地观念,相隔五十米绝对不叫。
林安撇撇嘴,扬声喊:“我妈不在,下田去了,欧大姑有事?”
“哎,你在也是一样的,大姑有事跟你们说,关好狗啊。”欧大姑笑眯眯的走过来,把肥胖的屁股挤进院子里唯一的椅子上,用棍子轰走汪汪叫的大黄狗,朝画素描的林峰笑笑:“林峰啊,身体好些了没有?大姑给你介绍个对象要不要?”
林峰黑着脸,转动轮椅进屋,有些后悔把家里的狗调养得太听话,不咬坐下的客人,心里忍不住气,回头冷笑:“长舌的人一般死后会下拔舌地狱,你还是别笑得太早。”
“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真没礼貌,难怪没对象……”欧大姑气呼呼的敲棍子,咬牙切齿。
林安用隔夜的水泡了杯茶端过来:“不好意思啊,我弟就是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欧大姑一拍大腿:“哎呦,安妹子啊,你可是越长越水灵,看起来跟学生妹子一样,大姑给你介绍一个好后生……”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林安保持微笑的听着,眼底却越来越冷,这人果然还是为了隔壁村那个混混来的,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初中都没读完就混社会,当年还勒索过林峰的生活费,如今四十岁了还靠家里养着,在外面讹诈骗钱的事没少做,当过半年城管,出了六起事故,进过一年劳改所……看上她姐,那是做梦!至于那个换亲,以为现在什么年代?换亲都出来了,虽然他家的傻子妹妹也挺惨,但也轮不到她来可怜,别说林峰的腿一定会好,就是不好,也宁可一辈子雇人护理……
“你说什么?等等,你再重复一下。”
林安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不敢置信的打断欧大姑的话。
“我说,你也二十八了,别人孩子都上学了,你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刘家的那男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看起来不老,没学历也不是大事,他还当过公务员呢,现在一个月也能拿好几千,想嫁他的人多着呢,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