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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是刚熬好的药,刚才大夫吩咐说要趁热服下的。”
“咳咳咳,先放在那里吧。”传来虚弱但柔和的声音。
“娘,大夫说要趁热服下的。”芙蓉劝解道,“您就趁热服下了,病也便好得快些。”
“娘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这药,”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一般,喘息片刻,她又接着说道,“这药,喝与不喝,都差不多了。”只这几句话,便仿佛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第二十四章·初雪(上)(3)
心中蓦然一沉,怎能这样就放弃生存的希望,人只要活着,便是最好的,为何有药可救命却放弃希望呢?于是鼓了鼓勇气,顾不得规矩,缓缓说道,“夫人,药还是遵医嘱服用的好,再者,世间万物万世,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果,又岂能轻言放弃?”
屋里瞬时一片寂静,芙蓉会转过头看着我,一丝诧异浮现眼中,接着便回转过头。
我想着夫人最是心软的,于是继续说道:“夫人,您若是不服药,奴婢很难跟老爷和少爷交代,求夫人怜悯奴婢。”
不知道夫人是听进去了我的话,还是怕下人们难做。只听得里屋一声淡淡的叹息,接着又听芙蓉说道:“把药拿进来吧。”
心中一阵欣喜,夫人终于答应服药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药端起,倒入碗中,端去床边,蹲了下来,低下头道:“夫人,请用药。”
“芙蓉,咳咳咳!”她支撑着自己要起来,“扶我起来。”
抬起头,第一次仔细看岳夫人,虽然长年的病痛让她脸色只剩苍白,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得出她的清秀、她的美丽,眉间眼角还透着股淡定、从容、隐忍。只是现在的她却如斯单薄,仿佛折了翼的蝴蝶,只不过挣扎在生死间,心中一恍——生死间?
我端起药,拿着小勺舀了一勺,在嘴边仔细吹了吹,递与她,轻声道:“夫人,药都好了。”
她闭着眼睛喝了下去,芙蓉和玎宁都松了口气。玎宁给岳夫人擦着嘴角,她缓缓睁开眼睛,我低下头,重新又舀一勺药汤,仔细地吹着,“你就是服侍少爷的筱言?”岳夫人问道。
我抬起头,看着她回答:“回夫人的话,奴婢是莫筱言。”却看她此刻脸色巨变,“咳咳咳,”岳夫人捂住胸口,不住地咳嗽起来,“娘!”玎宁和芙蓉都慌乱起来。
“要不要让木管家再去请大夫?”从未见过生病的人还会如斯激动,我也慌了神儿,直想着若是可以在医院,可以由专门的医生守着那该有多好。
“不碍的。”岳夫人坐了起来,拼力止住咳嗽,脸却憋得通红。
接着靠在背后的软枕休息了半晌,整间屋子又没了动静。
“夫人,药快凉了。”我小声提醒道。
“你姓莫?”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问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姓莫。”我纳闷地回答道。
“娘,怎么了?”玎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你下去吧,药给玎宁吧。”岳夫人挥了挥帕子,又靠在了背后的软垫上。
“是,奴婢告退。”我起身告退。
正走到门口,仿佛听到了又一声浅浅的叹气,岳夫人突然道:“要下雪了吧。”
我回头看着岳夫人,她正看着外面的天空,我也抬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阴阴的,看不清一切。心里一阵茫然,难道真的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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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初雪(中)(1)
回到自己房里,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外面出神。灰蒙蒙的天空,笼罩在头顶,仿佛整个杭州都被一个巨大的锅盖扣住,让人憋闷,不得呼吸。
想着刚刚不巧听到的对话,不由得一阵恍惚。
经过谐园门口,恰巧听到一阵低语,“刚刚木管家吩咐咱们要尽量按着夫人喜欢的吃食去做,竟然不必忌口?”
“小姐的身子看来,唉……”这声音我倒是熟悉,仿佛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府里的赵婶儿,她叹了口气,又低声说道,“真不知到底是缘还是孽,我们家小姐巴巴地嫁给了状元爷,怎料这十几年倒不比当年在相府的日子……看样子,小姐怕是难熬过这个冬天了。”
我怔了一怔,难熬过这个冬天?岳夫人刚刚的话语瞬时回响耳畔,“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这药,喝与不喝,都差不多了。”本以为只是冬季的病症重犯,怎就会熬不过这个冬季呢?
怔怔地想了许久,叹一口气,怪道人总说忧郁的情绪只需要半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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