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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净。预订了一架16点15分的出租飞机之后,他便转而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萨拉·沃灵。”快乐学家在桌子边缘下面排成正方形的按钮上用力按出她的号码,她的病历便出现在他面前。一串数字、字母和符号投射到桌面上,这是对一个女人27年来的生活所作的浓缩而含义丰富的描述。快乐学家点点头,把它擦掉了。他的记忆是准确的。不过,当事情关系到一个人的快乐时,还是不要依赖难免会出错的记忆为好。
现在是8点整。他门外的方屏上显示着:“请进,请快乐。”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萨拉·沃灵,她那张黝黑而瘦削的脸上愁云密布。
快乐学家站起身来迎接萨拉。他以敏捷的动作连跨三步来到门口,亲热地将她拥入怀中,“快乐,萨拉!请进,亲爱的。”他温和地说道,“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我吧。”
当她在诊疗椅上坐下之后,快乐学家坐到桌边,同情地歪着头,一边观察着萨拉,一边留心着桌面上的读数。
萨拉是个面黄肌瘦的姑娘,今年27岁,身高1。52米,比平均身高矮2。5厘米。她的五官还算端正,但是很显然,她是整个辖区内最缺乏吸引力的姑娘之一。她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这就是她的问题。或者说,她认为这就是她的问题。快乐学家感到一丝内疚,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能好好帮助她。
从诊疗椅迅速传回到他桌面上的读数中,快乐学家整理出了同样有效的另一种解释。肌肉收缩、脉搏、血压、呼吸、四肢的体积但主要是身体的电阻——这些东西常常被称作心理电流反射,它们随时向他显示着她的情绪状况。把它们与她的情商记录作了个比较,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一目了然的了。
婚姻问题只是好几种生理与心理倾向登峰造极的最终产物,而这些生理与心理倾向本身又因为婚姻问题而恶化……真是恶性循环,一团乱麻,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本想对辖区内每个依赖于他的人都进行定期检查,可是,由于他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也就成了他无法实现的一种愿望。但是现在,他得抓紧时间,为这个姑娘解开生活的乱麻,这将是一项长时间的工作,不过并非毫无希望。
“你心里肯定有什么意中人了吧。”他说道。
“是的。”她承认了。
“他和你到婚前小屋去过吗?”
“去过一次。”她急促地说。
“我明白了。”快乐学家说道。这从头至尾就是一场不幸。他抑制住自己的同情,完成了诊断。“对于增加你的快乐,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踌躇了一下。“您不能让他爱我吗?”她说得很快,充满了希望,“那样,我就能得到快乐,而他也会得到快乐……”
“他现在失去了快乐吗?”快乐学家平静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她叹了口气。
“那么我不能让他干任何事情。”他向姑娘指出这个事实,“这你是明白的。你的愿望与他的愿望不相符合,这并不是强迫他干什么事情的理由。你才是不快乐的人,你才需要治疗。”
“但这是惟一能使我快乐的事情呀!”她呜咽起来。
快乐学家怜悯地缓缓摇头。“我们不能强迫生活按照我们描绘的蓝图进行。如果我们让快乐依赖于环境,那我们就注定要承受悲伤和绝望。快乐的源泉不在别处,而在于内心。我们不是已经教过你这些了吗?”
“你们是教过我,”她咬紧牙关抱怨道,“可是那学起来太难,做起来也太难了呀。”
“你试过快乐学的技巧了吗?”快乐学家问道,“你对你的愿望进行过压制、削减或转换吗?”
“我试过。”她悲叹,“我很努力地试过。可是没有用处,那太……”突然,萨拉感到绝望了。快乐学家对此早有准备,他一把搂住萨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直到她的啜泣声慢慢平静下来,变成一阵阵抽噎。
他和声细语地问道:“你的上一次诊断已经过去多久啦?”
“我记不起来了。”她以一种压抑的声音答道。
“有一年了。”快乐学家肯定地说,“每个星期来花五分钱,你是花得起的。我们要调高你的血压,增大你的甲状腺,并从整体上增强你的体魄。”
“那有用吗?”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只要感觉身体好,生活就会兴致高。”快乐学家念出一句俗语,“就连古代人也懂得这一点。人是个错综复杂的东西。你的心情一直不好,一直闷闷不乐、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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