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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野兽一般的残酷,烈火般在他眼里燃烧!
“少主?”连她都忍不住吓了一跳,问。
谢少渊没有回答,看完以后双手一搓,凭空里燃起了一团火光,纸笺化成了灰烬。然后,他对着门外的弟弟淡淡道:“回去告诉父亲,我知道了。”“那么,大哥,我告退了。你好好休息。”门外,少年的声音,似乎永远都带着欢快和欣悦。
听姐妹们说起,二公子近来有了心上人,难怪连说话都带着笑影。
谢少渊静静站在黑暗中,许久不动,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弟弟?弟弟!……哈哈哈哈!幽草,从小到大,你知道我见过他几面?”“只有两次!”“我自己的亲弟弟,我居然只见过他……两次。”他笑得很突然,在漆黑寂静的大房子里,如同幽灵般的回响。
幽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直以来,她和其他下人们一样,都知道这一家人之间奇怪的状况,但是,却无从问起——只知道,从来,老爷就把大少爷和二少爷分开来养大,几乎不给两个兄弟见面的机会。而大少爷似乎从小身体就不好,要频繁的吃药,也许因为这样,久而久之,连性格都变得很孤僻。
不仅是外人,有时候,甚至是她,都觉得少阁主……或许真的有些疯狂。
许久许久,她才轻声问:“少主……又要出远门了吗?”她知道,每一次接到紫色信笺以后,少主就要从鼎剑阁里消失一段时间。
然后,在少主回到这个漆黑房间以后不久,江湖中都会有惊人的消息传来,说是有什么武林大豪死去,或者有什么门派被一夜间灭门。
那些名震一方的大侠的尸体,都是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法,被钉在大门的门楣上。
雪亮的利剑,摇晃的尸体,仿佛是下手的人在嘲笑着世间的一切。
那是疯子做的事情。
剑妖公子。谢少渊。
鼎剑阁的少主没有回答,忽然幽幽的问了一句:“据说……少卿他在外面遇见了一个女子,是吗?”不等幽草回答,他自己复又奇异的笑了起来,转身走向内堂,吩咐:“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再替我备上一把好剑,一炉龙涎香。”“是的。”仍然是那样恭谨而温良的,青衣侍女回答。
“……”走过了中堂,本是要一直入内的谢少渊忽然停了下来,返身回来,走到了幽草面前,停下。指尖聚力,“嗤”的一声,隔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有些迟疑地,伸手抬起侍女的脸,看着,不出一言。
许久,他皱了皱眉头,问:“听说你是孤儿?”幽草蓦然抬头,眼神忽然有些异样,但是转瞬又低下了头,轻轻回答:“是的……幽草自小父母双亡。倒是有个姐姐……可惜,七年前病死了。”“这样啊……那么,在这里等我罢。”莫名的,第一次,少主居然问起了她的身世,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如果十天后我不回来的话……你就去找余总管,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个差使。然后——”他顿了一下,随手一拨拉,桌子上的书卷器具掉了一地。
“把我用过的东西,都烧了。不要被那些人的手弄脏……”脸上仍然有那种孤独的高洁,然而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皱眉,眉间的皱纹变得有如刀刻。
幽草的脸色却不自禁的苍白下去,颤声问:“少主……连你,也说这样的话?难道,这一次老爷要你杀的人,比少主还厉害吗?”“他?哈哈!……翻手为云覆手雨,天下英雄他第一……”谢少渊转身向深深的内堂走了过去,断断续续的长吟。
听到了这句诗,幽草身子一晃,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翻云覆雨手……武林盟主方天岚。
老阁主,老阁主要少主去杀的……竟然是武林盟主方天岚!
ACT…3… 疤痕
龙涎香馥郁的气味充满了黑暗的房间,幽草侍立在屏风后,听到沉香木浴桶中时断时续的水声。
少主是个有洁癖的人……每次杀人前,沐浴和薰香,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次,他洗了很久。
——是否,那也表示着,这次要杀的人,是极端棘手的?
“幽草。”在她出神地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满月的时候,忽然听见“哗啦”的水声,似乎是少主已经沐浴完毕,从水中站起,唤她。
她连忙从屏风后转出,抖开寝衣,从背后给他披上。
很奇怪,虽然是刚刚在热水中沐浴过,少主的肌肤仍然是潮湿而冰冷。
如往常一样,将白绸的长衫裹到身上,借着依稀的月光,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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