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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树干滑落下地,向大伙儿跑了过去,高声急嚷:“来了,来了!大家快准备。”
大炮仗跳下石磨,命其中一个孩子在地上摆好一个大瓦盆,盆边搁好网罩、芡草。然后对大伙儿说道:“大家听好了,就按先前说的,我先上,小猢狲第二个,你、你、你,排三、四、五、六、七,知道了吗?昨天让他全胜而归,今天定要让他输得哭爹喊娘!”说得孩子们各个如临战阵,摩拳擦掌、意气风发。
说话间,鸡蛋担着两捆柴已由远而近。硕大的柴束压在肩上,竟然让两只脚踏不出直线来,左摇两步,右晃三步,艰难的走到大石磨旁,放下柴束,展臂伸腰,双揉了揉酸痛的肩脖。才十来岁的孩子,面庞也挂了些微沧桑!鸡蛋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问大伙儿道:“都带来了吧?”
大炮仗双手叉腰,说道:“都带来了!我今天带得是红黄大将,只一口;管叫你脑浆崩裂!”
小猢狲将陶罐高高举起,说道:“我今天带的是‘狗蝇黄’……”
鸡蛋伸掌止住小猢狲说话,扫了大伙儿一眼,说道:“我没问这个,我是问你们鸡蛋都带来了没有?”
“带了,带了!”大伙儿各自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来。
鸡蛋见大家都带着,又说道:“还按老规矩,谁赢了我,把我两捆柴拿走。谁要是输了的,把鸡蛋给我留下。”
“好!没问题。”
“就按你说的办!”
大伙儿重将鸡蛋揣入怀里,围着摆放在地上的大瓦盆蹲下。大炮仗说道:“我是第一个!”将自己陶罐的盖子打开,用网罩从里头套出一只蟋蟀来放入大瓦盆,“且看我的红黄大将军!”
只见这只蟋蟀,头方、项宽、六足粗长,用草一芡,张开一对宣花板斧般的大牙来!头似乌金盔、身披乌金甲,浑身暗透红光,煞是威武。大伙儿都翘起大拇指,直赞道:“好虫……好虫!”
再看鸡蛋,将腰间插着的竹筒抽出,拨去筒塞,往大瓦盆里一倒,倒出一条蟋蟀,比红黄大将军略小,衣翅破碎、露出背脊。小猢狲看了问道:“鸡蛋,这只不就是昨天的上风虫嘛!怎么变‘烂衣’了?”
鸡蛋对着小猢狲说道:“说你不懂吧!这种虫叫作‘脆衣’每次斗口用力衣翅就会裂开、掉落些许。只要衣翅没掉干净,这虫就只赢不输。如果能遇上贾相爷,我把这条虫往上一献,至少能换回一个县太爷当呢!今日只赢你们几个破鸡蛋,也算让你们开了眼了。”
大炮仗不屑地说道:“你就吹吧!等一会儿吃了下风,我看你如何收场?”
大伙儿不再说话,都把眼睛齐盯向了大瓦盆中的两条蟋蟀身上,鸡蛋和大炮仗各自用芡草领着自己的蟋蟀向前冲。只见两条蟋蟀刚一对上脸就恶扑向了对方,牙与牙相互咬住不放。相持中,脆衣六足猛然高撑,将头抬起,把红黄大将军六足离地、举在半空。
“哇……”大伙儿惊呼了起来,“是霸王举鼎,不得了!”
再看脆衣,高高举着红黄大将军在大瓦盆内绕场一圈,又轻轻放下。刚一松开,红黄大将军便逃窜到盆壁角里,呆立不动。脆衣则走向了盆中央,抖了抖破碎的衣翅,尤未合上的大白牙晶光四射。鸡蛋挺起胸将手向前一伸,喝道:“鸡蛋拿来!”
大炮仗掏出鸡蛋交给鸡蛋,把败了的蟋蟀捉出大瓦盆,放回自己的陶罐内,口中喊着;“佩服,佩服!”让开一边。
鸡蛋揣好了鸡蛋,问道:“下一个是谁?”
“是我,该我了!”小猢狲挪到鸡蛋对面,说道:“且看我的狗蝇摧城拔寨!”用网罩将蟋蟀抓入大瓦盆。
还未来得及用草芡虫,脆衣已朝狗蝇黄扑了过去。只听见“咔“一声如嗑瓜子般响,狗蝇黄已经头裂项破、血流如注,六足一蹬死在了盆中。脆衣依旧回到盆中央,双翅一抖,掉落下一小片翅叶来。
小猢狲“啊呀”一声惨叫,用手捏住已经死了的狗蝇黄,提起看了一眼,朝脑袋聚拢成的天窗外扔了出去。再把怀中的鸡蛋交出,退开了一边。
如此这般,鸡蛋的脆衣来一个斗一个,一共咬败了七只蟋蟀,赢回了七个鸡蛋。“没了吧?没了我可要收场了,谁有胆子的明天带好鸡蛋依旧在这里开斗。”鸡蛋一边说一边准备将脆衣捉回竹筒内。大伙儿站了起来,看着鸡蛋的得意样儿,都摇头叹起气来。
“等一等!这位小哥,老汉也逮了一只蟋蟀,小哥可敢与老汉我放斗一局吗?”不知何时,人群里多出一个老渔翁来!袖管、裤脚管高高卷着,手里拿了个竹筒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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