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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地进入皇子府邸,我纵是想防亦是不胜防,又何必徒劳?”
“呵呵,”黑衣人低笑,“没想到,温文尔雅的三皇子倒是好胆魄,心思也够细腻。”
三皇子微笑,“好胆魄倒是不敢当,只不过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来杀我的。真要想杀我,你就不必亲自动手了,四皇弟。”
黑衣人双目中精光一现,除下了黑巾,“三皇兄,你怎么知道是我?”那黑衣人竟然真的是四皇子。
“四皇弟,你记得换了夜行衣,却忘了换双合适的靴子。”三皇子指了指黑衣人的靴子,“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和皇子才敢穿绣着龙纹的靴子。而惟一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到达我身边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堪比江湖绝顶高手的四皇弟了。”
四皇子自嘲地笑笑,“匆忙之际,我竟然留下这种破绽。而三皇兄你,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当真是心细如尘。”
反手一挥间,窗无风自动,悄然合上。
三皇子虽言笑晏晏,心中却是惊愕不定,这个心思深沉的四皇弟怎会如此秘密地深夜到访。思虑间,他已不觉问出心中疑惑,“不知皇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皇兄既心细如尘,何妨一猜?”四皇子一反平日的淡漠,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意,仿佛纯然只是手足间的相谈。然而,笑脸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心思?
“呵呵,”三皇子温文地笑笑,“值此长夜,四皇弟倒是好兴致。你我兄弟二人几年都没有如此聚过了。四皇弟常年在外游历,率性而为,为兄好生羡慕!”他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引离。
对于这个常年在外游历的四皇弟,三皇子不是不羡慕的。宫闱斗争多残酷,纵使是亲如手足亦是互相防备。看尽了宫闱的夺权丑剧,温文的他难免有厌倦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个驰骋在疆场或江湖中的四皇弟,如此潇洒地远离纷争,他忍不住心向往之。然而孱弱如他,却是于此无缘的。或许若当初帝师带走的是他,一切就将不一样了罢。
他的眼前忽地浮起了幼时的一幕一幕。那时,他不过才五岁,而四皇弟小他两个月,同样是五岁的年纪。在四个皇子中,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他自幼体弱,长他两岁的大皇兄不知为何总爱在暗处欺负他。那样阴沉的眼神,他到现在都深深刻在心上。
而年幼的四皇弟却一直是他的守护神。自小就强悍的他敢于推开大皇兄,敢于以愤怒的眼神回敬大皇兄,甚至敢于对七岁的大皇兄拳打脚踢。没有其他人知道,两位小皇子在暗处曾有过多少次的争斗。只有他,见证了这暗中的一切。
可以说,诸子之争,从来就不曾停歇过。
然而,帝师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帝师对年轻时的先帝、宰相、无上将军皆有过指点,因先帝称他为“先生”,故人人敬称他为“帝师”。最终,帝师在四位皇子中选择了四皇子,正式收他为首席弟子。不久,帝师就带着年幼的皇子远离皇宫。
临去那日,四皇弟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用自己小手的温度温暖着他,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皇兄,我昨晚和大皇兄打了一驾,我赢了他,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了,我再来保护你。你要等着我哦!”
隔天他见到大皇兄,大皇兄只是阴阴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他却细心地看到了大皇兄的脸上有些淤青,那应该就是离去的四皇弟留下的痕迹罢。
从那时起,大皇兄果然不再欺负他了。再一、两年后,争锋相对的就是大皇兄和五皇弟,与他无关了。
他一心一意地期待着四皇弟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常常想,重逢后的四皇弟应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罢,从小他就是不凡的。
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竟是整整十年。再相见时,彼此都已经是翩翩少年了。
乍一眼见到久别的四皇弟,他几乎是立刻扑过去想紧执四皇弟的手。十年了呵,他有多少话想要对这个惟一让他感觉到手足之情的皇弟诉说!
然而,他的皇弟却是淡漠地避开他的手,笑容疏离,他满腔的热忱瞬间冰冻。原来,离散的十年终究让曾经亲密无比的手足生疏成了路人。他伸出的手僵硬地顿在了半空。
接下来的五年,淡漠疏离的四皇弟也绝少出现在帝君或是群臣的视线中了。然而,边疆却响彻了四皇子的威名,渐渐地,在外的大半兵权由他掌控。而江湖上也同样传响了他的名号——“御剑”玄漠。连与“帝师”齐名的“剑圣”都奈何不了他呵,不愧是帝师培养出来的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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