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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上半天,只是在人前亲密接触的渴望需要克制。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顾惜朝反倒庆幸两人是各有一间房的,不必为某些事尴尬。说起来好像十分可笑,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可那时候毕竟是抱着没有明天的决绝心态的,现在则完全颠倒过来,他是要同戚少商在一起的,将来的路还很长,而这个时候如果继续偷情偷到床上去,就算不为了傅晚晴,也会让他感到膈应。
他从前长期地认为自己是没有道德只凭喜好的,并且引以为荣,只是固执起来,却也的确冥顽不灵。其实这也没有多么离谱,人的思想总有一些矛盾,总会做出一些自己认为无比正确而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行为,就好像一般人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些恐怖分子是以怎样虔诚狂热的信仰将自己化身为人肉炸弹的一样。
所幸工作强度大、密度高,夜戏场次多,每天都累得要死,又要尽可能地避免麻烦,俩人都很自觉地将独处时间控制在半个钟头之内。戚少商有两次快要化身禽兽,都被顾惜朝以低调为由半哄半骗挡回去了,也就再没做进一步要求,他不知道戚少商究竟是顾虑身在剧组的不便之处,还是对自己的想法有所察觉,他并不想有所隐瞒,只是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蠢透了,他都没脸说。
拍摄很顺利,至少戚少商和顾惜朝的部分如此,陈导都没料到,顾惜朝的表现比他预期的还要好很多。街头画家那个角色与顾惜朝本身的气质高度契合,而且他的内心戏是没有大的情绪起伏的,因而在自己的调教之下表演越来越流畅基本是在他预料之中的。而这一次顾惜朝饰演的律师甲不同,他既要保持表面的波澜不惊,又要偶尔向对手、向观众透露出一丝讯息,为其将来真正身份曝光埋下伏笔,这个度的把握全凭对人物和剧情的自我掌控,导演再加以引导也是外力作用,终究还得靠演员自身。
某种程度上来讲,律师甲的内心戏难度并不比许多以人物内心和情感矛盾为主线的戏低,因为那一类型原本就是要展示内心矛盾,而这一个的最佳境界是——不讲你永远不会发现,一讲你会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而且特别合理。
好在陈导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律师甲表现平平不会对整部电影造成太大影响,只要达标即可,而一旦表现出色则可以将作品拉升一个层次,这两个结果都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他自有改变侧重点的处理方式,但他更期待的自然是后者,而实际上甚至比他设想的好的结果还要好上三分,他怎能不惊喜。
别说陈导,连戚少商都有些吃惊,虽然在带对手入戏方面他完全占据主导,但除去这一点,顾惜朝的个人状态实在太好,简直像开挂一样。而顾惜朝显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现在每天面对他的心情,就同律师甲面对律师乙如出一辙,压根儿不用调动情绪,还演个啥。
陈导一如李龄所讲,几乎每天都会对设计好的戏份进行改动,以及加戏,且幅度之大远远超过他在拍摄《像风一样》时的程度,弄得组里怨声载道,而且还会影响进度、增加成本。李龄回来后收到了数不清的投诉,甚至连制片方都惊动了,反倒是靠李龄从中斡旋把事情给压下来的,大伙儿下巴都合不拢,玩笑开狠了都说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导演监制绝壁勾搭成奸了。
演员方面的阻力倒不大,因为改动、增删的戏份十有八九都着落在戚顾二人身上了。镜头太零散,场次太跳跃,他俩一时半会儿也想象不来陈导能把成品折腾成什么样儿,甚至不晓得他的思路,每次正面发问或旁敲侧击,陈导要么笑而不语,要么叫他们稍安勿躁,总之非常会转移重点,腹黑属性逐渐浮出水面。
新增的戏份都不雷,虽然有的比较莫名其妙,但多数比剧本里更精彩,演员也是创作者,没理由有好戏不演,他俩跟陈导一起疯,加上李龄从旁煽呼,竟然越玩儿越有乐趣,他俩开始觉得,或许这才是陈导的真面目。
直到有一场戏,他俩才觉得似乎好像可能有那么点玩儿大发了。律师甲身份暴露之后跟律师乙一同躲避警方和恐怖组织的双重截杀,两人在纵横交错的巷道里夺命狂奔,因为律师甲是“专业人士”,带着律师乙跑也是合情合理的,然而陈导却让他们拉着手跑了一段。手拉手啊大哥,这是几个意思啊?
陈导对于他们的惊讶表示非常惊讶,“小命儿都快没了,拉手那也算个事儿?”他指指戚少商,冲着顾惜朝皱眉,“你不拽着他,他个半辈子就懂得读书打嘴仗的斯文人知道怎么逃命么?”
事实上拉不拉手还真不是关键所在,重点是由于这二位心中有鬼,便愈发觉得诡异。反正最后还是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