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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知道在和燕重说什么,正手舞足蹈的江桐,道:“我猜,那妇人说的话,不过是给那莽撞小子布下的一个陷阱?”
晏北归笑了起来,“春道友如何知道?”
季莳翻了个白眼,“在玉衡道的地盘上,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控诉一位玉衡道的弟子?如果她不是脑残,要暴露自己,就是知道自己一定会遇上一个能管闲事的人,比如说你。但是你不过是偶然遇到这妇人,不可能在她的估算里,所以她的目标只可能是一直在仙城里的江桐道友。”
“我的想法侧重点和你不一样,但也觉得不对,便去拦下了江桐道友,没想到江桐道友听不得人劝,二话不说就动手,后来虽然证明那不过是有人要借江桐道友之手对付另一位玉衡道弟子,但因为江桐道友当时信誓旦旦,所以那一段时间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吧。”
“……哼,大宗门……等等你不说他们内斗不狠吗?”
“会用这种不太好的手段的是少数。”
“不太好?”季莳皱起眉,语气陡然变冷,“手段哪有好坏之分,只有有效和无效而已。”
说完季莳就紧紧闭住嘴,不打算在和晏北归说话。
而另一边,燕重正皱着眉头指责他师弟。
“我知道你觉得晏浩然当初落了你的面子,想要报复他,但也不能这样……”
“不,不是,”江桐打断燕重的话,双瞳中流动着坚定的光,“师兄,当年我确实有少许怀恨,但我并非不知道理的小儿,自我开解一番早就放下了,让我铭记的不是被落了面子,而是……晏浩然的实力。”
他垂下眼帘,慢慢道:“我出生在宗门,周围皆是宗门弟子,日日夜夜被宗门以精英方式教导,自认能够成为玉衡道的承道之基,而那晏浩然,据说二十岁才开始修行,不将自己当修仙之辈,只想做个浪迹江湖的侠客,甚至天资也好不到哪里去,却是我们这一辈人第一个成就一品金丹……”
燕重皱起眉,语气严厉,“总是思虑这些,难怪你近年来修为一直没有进步,门内虽然鼓励弟子竞争,但你这种已经落下心魔了。”
“是的,此事已经成为师弟我的心魔,一日不除,难有进益,我听说晏北归最近常常在东陵露面,又听说师兄要和其他少城主一起到东林山来,所以求着师兄带上我,没想到真的便在此处遇上他。”
江桐安静了片刻,抬起头来,道:“我和晏浩然迟早要做过一场,既然今日有缘,那就是在今日了结,无论输赢,我心魔都可解。”
燕重知道这必须斗上一场了。
但玉衡道的这位长武少城主想到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比拼竟然赛得是酒量,就不由眼前一黑。
毕竟……这位传承浩然一脉的散修晏道友,可是个人尽皆知的大酒鬼啊。
要举办斗酒擂台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甚至有酿酒师专门送过来一百坛仙人醉作为比赛用的材料。
酿酒一道算是丹道分支的分支,好的灵酒如同丹药一般,有各种效用,晏北归的那个玲珑葫芦除开能装下一座湖大小的酒水外,还有把丹药化为酒液的能力。
酿酒师们酿造的灵酒也不会如同凡酒一般被修士们的真元轻易化解,若要用凡酒来比拼,恐怕晏北归和江桐喝个三天三夜也不会醉。
……若能喝上三天三夜,说不定倒如了晏北归的愿。
擂台上已经开始,晏北归和江桐一坛一坛牛饮,颇具狂士风范,赢得众位观看擂台的修士的掌声,作为主持的燕重在上面计数,而季莳站在角落里,眼神晦涩不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些天脑子里几乎考虑得全部都是晏北归的事情。
季莳眼神从晦涩变为冰冷,他转过身穿过高柱,将这个擂台抛在身后。
穿过热闹的人群,信步而行,沿着湖边,找到一处僻静之地。
盘腿坐在地上布下一圈简单阵法,季莳平心静气,一个一个将杂念驱除,神识沉入心界之中。
心界里,香火缭绕,如云如烟,仿佛茫茫云雾萦绕着春山的虚影,山魂玉卵高悬在顶部,散发淡淡光辉,照耀心界中的一切,如同日月。
山魂玉卵上那一道长长裂纹在季莳的神力蕴养下被修补,如今只看得到浅浅的痕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失。
知道修补山魂玉卵需要另外的机缘,季莳将山魂放下,开始感悟大地之德。
这些天的悲催遭遇完全是实力不够导致的,为了以后不会被晏北归抓住,他要更加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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