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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的遗址,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道堤墙。现在只剩下三米多厚两米来高的夯土石台,上面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杂草,只有一些青条石上才没有生长植物,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绿色的土堆,混杂在深谷的丛林之间。若非Shirley杨眼尖,我们就和这里擦肩而过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处被植物覆盖住的残墙便是人皮地图上标准的堤墙,胖子用登山镐在那断垣上凿了几下,想把表面的杂草和绿苔刮掉。没想到这一敲不要紧,从这堵破墙的缝隙中“嗖嗖嗖”钻出数百条手指大小的小树蜥。这些绿色的小家伙颜色与周围的植物一模一样,只有眼睛和舌头是血红的。
胖子也被它们吓了一跳,抡起登山镐和工兵铲乱拍乱打,把不少小树蜥拍成了肉饼。
Shirley杨按住胖子的手,让他停下:“这些小树蜥又不伤人,平日里只吃蚊虫,你何苦跟它们过不去。”
我忽然发现这些小树蜥在惊慌逃窜的时候,几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两侧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乱打之下,却没有一只往溪谷深处逃跑,不仅是树蜥,包括四周飞舞的蚊虫和爬行的昆虫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溪谷那边几乎没有任何昆虫和动物,似乎这里是一条死亡分界线。
第十八章 九曲回环朝山岸
谷中昆虫的举动颇为异常,它们为什么不敢向深处活动?我急忙跳上夯土和石条垒成的残墙,站在高处往溪谷里望去,只见前面的地形逐渐变低,大概再往里走,就进入了毒瘴气之境。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再向深处走,连昆虫都没有了,说明可能里面存在有毒物质,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把防毒面具都准备好,以便随时戴上。”
在继续前进之前,三人还分别吃了些减低心率和呼吸的“红奁妙心丸”。这是按摸金校尉的秘方,由大金牙找专家配制的,管不管用目前还不清楚。
我取出人皮地图,在图中寻到献王墓残墙的标记,相互对照了一番,确认无误,照此看来,那镇陵谱上的蟾口标记就应该在距离这道残墙不远的山谷左侧。
向前走了七八米,Shirley杨见有一段地面光秃秃的,在这藤萝密布的溪谷中,显得不同寻常。于是用工兵铲在地面上挖了一个浅坑,蹲下身看那泥土中的物质,原来这里像茂陵一样,为了避免虫蚁对陵寝的破坏,在主墓附近埋设了经久不散的驱虫秘药。这个方法在汉代帝王墓葬中非常普遍,最简单的是埋琉磺和水银,加上毒麻散、旬黄芰、懒菩堤等相调和,由于有属性对冲,可以埋在土中,千百年不会挥发干净。
Shirley杨问我道:“这里距离献王墓的主墓尚远,为什么在此就埋设断虫道?”
我想了想说:“从外围的一些迹象看来,献王深通奇术,最厉害的就是会改风水格局,这么大规模的王墓,不仅主墓的形势理气要有仙穴气象,在附近也会改设某种辅助穴眼。”
这些辅佐主陵的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对主墓的穴位如猛虎添翼、蛟龙入水一般。自古风水秘术中,最艰难的部分便是改格局,这需要对世间天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转星移都有宏观的认识。许多欺世盗名的风水先生,也自称能改格局,其实他们只不过略懂一些枝节而已,要改地脉谈何容易。
另外改风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据一方,大权在握的王侯才有实力如此大兴土木。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化”字卷,便是尽述改风换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换也)龙经”有记载,龙脉改形换势,转风变水,至少需要动地脉周围九个相关的主要穴眼。第一个穴眼,化转生气为缠护;第二个穴眼,两耳插天透云霄;第三个穴眼,鱼为龙须聚金水;第四个穴眼,高耸宫为护持;第五个穴眼,装点天梁明堂开;第六个穴眼,水口关拦设朝迎;第七个穴眼,砂脚宜做左右盘;第八个穴眼,幕帐重重穿龙过;第九个穴眼,九曲回环朝山岸。
改动了主脉附近的这九处穴眼星位,可以保持风水关锁缠护绵密,穴位形势气脉万年不破。这口诀看似古奥难懂,其实只要研究过《地经匫①》就会知道,其实只不过就是在特定的位置上埋金鱼缸,种植高大树木,挖深井等等,难就难在位置的选择之上。
这里植被太厚,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其中最后一个九曲回环朝山岸,却十分明了。
虫谷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冈缭乱,同溪谷中穿行的“水龙脉”,显得主客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