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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本奏折,并非上达天听,而是直接地给他的母后——也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他相信,那本措辞婉转的奏折,若给了母后的意义,远远地大于给予炎帝。
因为,护子心切的炎帝,可能会严惩那个来历不明的元帅,可是,他却怎么都不会忍心除掉那个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
而那个早已黄鹤杳去的女人,甚至是那个女人所生下的孩子,却恰好就是母后的心头刺,肉中钉。所以,任中炎相信,只要那奏折到了母后的手里,那么,等待任中银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的向来心狠手辣的母后,他的那个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一切的母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一定会在恰当的时机,恰到好处地递上这一份足以致任中银死地的奏折,然后,一举,置那个任中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为,任中银是除了任中垢之外,对于他,甚至是他的母后威胁最大的一个人。要知道,任中银不但是他,甚至是他的母后,生在肉里的一条刺,长在骨头里的一颗钉……
可是,这些话,任中炎是不会对任中垢说的。
要知道,眼前的二人,因为暂时的、共同的利益而站在了一起,可是,却不能代表,他们永远是同盟。事实上,皇子的血液里,天生的一半是凉薄,另外天生的一半,也是凉薄。他们,不相信任何人,当然,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野心或者立场。
所以,在所有的皇子的眼里,兄弟是对手,亲人是对手,甚至,整个天下,都是对手。而他们,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玉座没有落入谁家之前,便是殊死的搏斗,不死,不休……
所以,在听到任中垢的话,甚至在明白他的心之所想之后。胜日王朝里,那个年轻的太子任中炎,忽然间,神色淡淡地在灯下回头。他的眸子,甚至是溢满笑意的,那笑,温润如花,淡雅如水。那笑,仿佛还带着兄长般的眷顾,还带着,宠溺的包涵。
然后,年轻的太子,就在灯下,静静地回头,静静地望着一直和他奇异地对立着的对手,摇头。他说:“三皇弟啊……当然……没有……”
任中垢的眸子,令人几不可察地、深深地凝了一下。
所谓的面和心不和,所谓的虚意奉称,假意许诺。任中垢当然不会傻到相信任中炎的话,事实上,当任中炎的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一走出驿馆的门口,他就准时地得到了消息。而他,今日至所以明知故问,只不过是想迷惑任中炎的视线,让他对自己的“急于求成”,当成笑料,然后,放下少少戒心而已……
将任中垢的表情尽收眼底,任中炎还是淡淡而笑,他转过身,在正中的锦凳之上坐下,依旧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二皇弟,我不会提三皇弟的事……第一,我相信三皇弟不是这样的人,第二呢,他对于那个银八的事,或许至今还蒙在鼓里……又或者说,即便是他知道了对方是女人的事实,可是还在顾忌大局同,顾忌着年后的战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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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炎,宽厚地笑,那表情,好象是一个宽厚的长者,在语调淡淡,却极具温和地摇头:“二皇弟,为兄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兄弟,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我们是兄弟,是同气连枝的兄弟……
我们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我们是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兄弟,是三生的缘,是三生的造化,本是同根生,最是兄弟亲……
……
任中垢先是下意识地怔了一下,他望着任中炎认真到仿佛是执着的神情,忽然之间,白皙向几乎同雪色的脸上,绽开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仿佛昙花开在原野,仿佛绿树重新生芽。
他的笑里,仿佛是三月的春风,暖意淡淡,清凉淡淡。他说:“皇兄教训的是……为弟的,竟然忘记了,三皇弟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了任中垢的话,任中炎的眸子闪了闪,又换上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为兄的知道,二皇弟,也是担心三皇弟被人蒙蔽……”
“相信为兄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而且,一定会为三皇弟开脱的……”
……
任中炎的声音,低了下去,低下头去浅浅啜茶的眸子,却有无比阴暗的光彩,一闪而逝……
任中垢,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任中炎看不到的角落,任中垢的心里,隐隐地冷哼:兄弟情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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