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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慈祥的那种,而是……阴险?对,她正笑里藏刀的看着梅儿。
“无巷院?”
梅儿在宫中待的这段时间还是多少听林药说起过,永巷之永是无止境的深渊;永巷向内是空巷,穴居的工人,就如梅儿这种居于陋室不停劳作或久卧于榻的宫奴;空巷向内是无巷,从恩宠有加到一无所有便是沦落至此,后世俗称其冷宫;无巷向内称作死巷,没人再敢往下走,传言说是丢埋宫奴尸体的地方,所以常有孤魂野鬼邪声魅影喋出。
“只要我告诉宫中守卫,你就等着受罚吧。”何姐威吓道,“当然,你只要知道给些好处,我们也就佯作没看见。”
不愧是冷宫,一点人情面都不讲,梅儿只能掏出这几月攒的小钱:“我只有这些。”
“谁要这了,我们要吃的!”何姐说着,旁边却伸出另一人的手把钱币抢了去。
“好好好,我马上想办法给你们弄。”
要不是好奇昭夫人为何会变成疯子,她才不会受此要挟。弄就弄,不过一点吃的,她们也挺可怜的。
之后梅儿也常去无巷院,昭夫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根本就不理会梅儿。听院中人说是小产引发精神失常,就因失掉一个孩子能让她疯掉吗?怕又是发生了一场宫廷阴谋史,可时间早已将它掩埋,谁知道事实的真相?
或许,已经不重要,该遗忘的事我们又为何要再去随意揭开伤疤呢。
“我打、打死你们!”刚一进院就听到她的疯话。
大家都养成习惯,先躲起来让她疯去,等她冷静些就把她绑起来,而正门口的守卫早麻木于里面的闹腾,只要守着门,除了被框在院子里还能够在哪里生存。
昭夫人被五花大绑的丢回自己房间,梅儿实在不忍也进去照顾她。房间里能摔的东西已是无迹可寻,中间偌大的鼎焚着香,听说是有凝神静心之效。
好不容易才扶上床,为昭夫人擦了擦额上细汗,梳理好乱发,怜惜的道:“好好睡吧,有我在呢。”
看着憔悴的女子渐渐哼起童谣,轻轻拍打被子哄她入睡,梅儿亦开始犯困。
直到被冷醒,发现已日落西头。仍是睡意正旺,梅儿神思恍惚的走出房间,还是回空巷补眠吧。走了数步,却有些找不到北,好不容易看到前方的大门,可为何高大不少?
梅儿头晕得站不住,扶着墙往门边走,隐约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
“你去到密林处候着。”
“你速速通报卫尉大人。”
“诺!”
接着是钱币相碰的响声……
过了许久再无声音,随即梅儿通过门缝瞄去,果真无人,这才敢推门而出。门外本该是无尽头的弄堂里巷,怎的这次是一片密林?
梅儿回身再次确认宫门,门上多出块匾额,原来不小心走到了无巷院的正门。
梅儿没心情思考,神思恍惚间鬼使神差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密林深处……
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先生只要著书,莫多言秦事,无为方可善终。”
“法、需、专,术……术、善、之,势、为、君,非……就……就……如此,事……无……不可……对……对……人……人言,必……忠、至、死!” 男子口吃却铿锵有力的说。
“顽石不可点化!”女子怒道。
她看着眼前的韩非,心中万千感慨,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奢望,只求他能活着,只是简简单单的活着这也不行吗!女子缓缓的缓缓的环上他的腰,还是那么沉稳的心跳,仿佛十年仅是眨眼的时间,“非,算我求你了,好吗?”
这一抱让韩非说不出的辛酸,哀叹一声:“非……廉直……不……不容于……韩,朽……朽木……枯矣……亦……亦终……未……未能……与……槿篱……偕……偕老,生……同……同死……无……无异。”
槿篱?
梅儿险些低呼出声,怎么会是郑槿篱?他们两个相差20岁怎么能相恋的?
此地不宜久留,梅儿倒退数步,“咔”脚下的干枝骤然断裂……
糟糕!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侧一股力量把梅儿拉入树丛。
“谁?”郑槿篱听到声音,立刻与韩非保持距离,只见不远处树丛微动,二人向这边探来。
且说梅儿被拉入树丛,摔倒在草甸上,定睛看去,竟是司马兰曦!她为何也在此处?
二人已越走越近,梅儿有些退避。反观司马兰曦,镇定如常,还按住梅儿微动的身子